陆录冷哼一声,像一只斗狠的公鸡一样瞪着陆玥,仿佛恨不得当场掐死她,“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失去了贞操就不应该活着,你怎么敢对梅儿下药?你还有良心吗?”
陆泽没工夫听他们在这里窝里斗,冷漠的吩咐道,“把两个人都押到书房外面跪着。”
“是,王爷。”
陈管家是原身的心腹,素来只听原身的话,从来不问为什么。
陆录和陆钥一听齐齐变脸,他们以为只要回到府里,这事儿已经了了。
深秋,深夜,风很冷,青石板更冷。
两个人跪在院子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争吵不休,到现在一身疲惫,筋疲力竭。
陆泽是用过膳,沐浴更衣,换了常服这才踱步过来见两人。
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两人眼前,陆泽双手背负于身后,低沉的问道:“知错了吗?”
这一个时辰的冷风吹,莫说手脚冰凉,就是脑子也早就冻僵了。
他们甚至以为会跪一夜。
陆泽突然这么一问,两人一时沉默。
陆泽看向陆钥,“今次,你犯的错最大,你先说。”
陆钥左手搭在右手上俯于地上,行礼作答,“女儿不该在皇家宴会中给玉雪梅下药,辱没了王府声名,也毁了自己清白。”
“你确实辱没了王府声名。”
“女儿知错。”
“你错在太蠢!”
“父亲?”陆钥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陆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一个三品郡主,有本王给你撑腰,对一个小小庶女要杀要剐,一个命令就是了,何需下毒这样下作的手段?”
“可是父亲……”陆钥咬了咬唇说道,“我喜欢他,我喜欢皇上,我不是要杀她,我只是希望皇上忘了她!”
“所以说你蠢!蠢到下药,成大事就要狠,为什么不下毒药?玉雪梅死了,他的心空了,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忘记一个死人。就算忘不掉,你把他绑在身边要打要骂怎么做不行?非得下药!”
陆泽说的是真有几分咬牙切齿,他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宫斗一定要下药,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这些人的脑子都在想什么?
陆钥呆了,傻了,懵了,还可以这样做?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当今圣上!”
“你给我闭嘴!”陆泽一脚踹在陆录肩膀上,相比于陆钥,陆泽更讨厌陆录。
陆钥只是蠢,陆录是吃里扒外。
“可是父亲,他是皇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陆钥小声的说道。
陆泽没有回答陆钥的话,只是看着她摇头,“眼界太窄,满脑子男欢女爱,你就仅满足于这个吗?”
“嗯?”陆玥不解的抬头凝视着陆泽,月光之下,树影斑驳,陆泽的身影隐藏在明暗之间。
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站着,就算是身穿最常服,依旧尊贵至极。
他在问她,“就算你赢了玉雪梅,你成了皇后,也不过是绑在男人裤腰带上的一个饰品,这是你想要的?”
“我……父亲,他是皇上!”
“继续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陆钥咬了咬红唇,只好继续跪着,“是,父亲。”
“还有你。”处理了陆钥,陆泽冷厉的目光落在陆录身上,“允帝时,郑国公一家因为扶助太子与当时身为皇子的先帝分庭抗礼,主导了先帝流放一事,先帝忍辱负重,最终诛杀太子重掌大权之后,郑国公一家是什么下场?”
闻言,陆录惊出一身冷汗。
陆泽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命令道:“回答我!”
陆录身子一抖,张口说道:“郑国公府三代以内全部诛杀,三代以外,女子没为妓,男子充为奴。”
“你以为这次皇上太后针对的仅仅是你妹妹吗?你以为这次是你妹妹和玉雪梅的私人恩怨吗?你以为以你妹妹那个猪脑子能把药带进内宫宴会吗?”
听见猪脑子三个字的陆玥:“……”
陆泽怒道,“你身为世子,不思进取,反帮助外人谋害王府,我要你何用?”
“父亲,难道你想谋逆吗?”陆录胆战心惊的问道,“父亲,郑国公是扶助太子失败被牵连,可是皇上……皇上他已经是皇上了啊!父亲,您这么做可对得起先皇?忠君爱国是臣子本分,谋逆之举,天下大乱,黎民遭殃,你这可是不义之举啊!”
“呵!”
陆泽重重的哼了一声,“自古以来,权力斗争只有成王败寇,从来没有公道正义。你身为陆家子孙为了个人私情,谋害自家亲妹,置陆家满门于不顾还不知错?”
“父亲你强词夺理!”陆录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