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明天去银行转给你好吗?”
听到陆向同意借钱,葛舅妈咧开嘴笑了,“那舅妈可就等着了,你知道你舅妈这个人,脾气急,一急就满嘴跑火车,指不定说出什么呢!”
“好,好,我明天就转。”
“嗯嗯。”
葛舅妈满意的走了,陆向还跪在原地,腿肚子还在控制不住的抖。
他不想坐牢,不能坐牢!
那巫傲霜的哥哥还顾忌巫傲霜的名声不愿意报警,可是葛舅妈不一样啊,她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更没有丝毫顾忌。
到绝路了!
陆向一
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
葛舅妈知道了,那巫家两人就不能留在家里了。
陆向在小区里逛了两个小时,总算想出了办法,那就是把巫家两兄妹赶紧送走。
到时候,人都没了,证据也没了,就算葛舅妈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陆向觉得自己很聪明,终于在绝境中找到了办法,立刻回去讨价还价,最后用七万买通巫家兄妹,让他们两个滚蛋。
巫家兄妹本来就觉得陆向是个穷鬼,开价十万也没指望能拿到十万,有了七万也不亏本,两个人手挽着手欢欢喜喜的走了,顺便还领了号牌,打算吃一回想了很久的喜悦汤。
看到两个人的陆泽转身就报了警。
很快,警察开着警车来了,将两个人带走了。
这两个人可都是有案底的。
陆向租的房子距离喜悦汤并不远,一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浑身都在哆嗦,连忙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可惜,刚一打开门,就撞上了过来找他录笔录的警察。
陆向吓坏了,砰地一声关上门,打开窗户就往下跳,咚的一声,三楼,跳下去,摔断了腿。
就这样,陆向还揣着钱,拖着断了的腿死命的跑。
专程过来通知陆向被骗了的警察同志:“……”
最终警察同志依旧负责的把陆向送到了医院,并且在路上跟他详细的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原来,巫家兄妹是诈骗惯犯了,流窜几个省作案,是罪行累累。
而且巫傲霜的身份证根本就是假的。
甚至她原名就不叫巫傲霜,叫巫梅,已经二十五岁了!
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一半,还断了一条腿的陆向:“……”
最终陆向支付的封口费七万只追回来三万,其中四万,在陆向刚给了钱之后就被巫家兄妹拿来还赌债了,根本追不回来。
听到消息,刚刚打了石膏的陆向气的一口血差点直接喷了出来,外伤加内伤估计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了了。
陆泽听到消息还特地提了一篮子水果过来探望陆向。
此时,陆向已经住院一周了,花钱如流水,可是他腿没好,又是独居,回去没人照顾,只能继续住院。
这一周,只有学校老师象征性的打电话问了两句,陆爷爷过来探望了一次,其余一个来看望他的人都没有。
一个人孤伶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时候陆向才知道自己做人有多失败,这陡然一下看见陆泽,那些怨恨突然就忘了。
陆向骤然想起刚开始的时候,他日子过的有多轻松。
父母刚去世,一大堆要处理的烂事,丧葬,招呼客人,保险赔偿,各种手续流程,那么多事,他一个都没操心过。
可是时间久了,他就忘了,忘了当初陆泽忙里忙外,累到大半夜站着都睡着了。
忘了当初陆泽跟保险公司据理力争,歇斯底里,又吵又闹,脸面都不顾了,才拿到了最高赔偿额。
他是个混蛋!
他怎们能听信葛舅舅葛舅妈的三言两语就开始怀疑他?
陆向感动且热切的看向陆泽,“大伯。”
陆泽把果篮放下,坐在陆向的床头,清冷的目光审度着面前马上快十八的男孩。
陆向眼睛里流露出的悔恨不似作假。
可是,这种身处绝境满心伤痕了迫切希望抓住什么才开始反思的悔恨,原身需要吗?
陆泽可没忘记,原身病床前陆向的那一番话。
过往恩情都是怨,十载感情皆是仇。
“警察是我叫的。”
陆泽开口即王炸,炸懵了陆向。
“半个月前,你带着人从喜悦汤门口路过的时候,我就认出你带着的那个女人是通缉犯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