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霖铃,打在芭蕉叶上,似一首珠玉落地的歌。
昏暗的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和栀子的香气混在一起,熏得人有些头晕。
“公主殿下,今日大雨,您与郡主约好的踢马球还要去吗?”
床帐里无力地垂下一只白皙如玉的胳膊,帐内,莹白娇美的美人双眼紧闭,朱唇微微肿胀,看起来像被肆意品尝过一番。
“公主殿下?”
外头的侍女不敢擅自进房间,见里面无人应答,只好提高了音调再问。
“唔……”
燕姝抚着昏沉的脑袋,无力地开启朱唇:“不去了,本宫再睡一会儿。”
才一开口,她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得惊醒了半分。
怎么会这么娇媚?
粗重的喘息、低沉的呻吟、黏腻的水声……
昨夜混沌的记忆涌入脑海,燕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从枕下扯出一块碧莹莹的玉佩,恶狠狠地掷在了软垫上。
“嘶!”
她微微一动,身下就传来好一阵酸痛。
“该死,哪来的野男人,竟然敢招惹本宫!”
想到昨夜激烈的战况,燕姝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昨夜她喝了点小酒,正酣睡时,房间内突然翻进来一个蒙面的男子,神智不清,浑身沾染着鲜血,一头栽倒在她床上。
她惊骇万分,刚想叫人,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禁锢在了男子身下,最后被迫翻了一夜的红浪。
“我会负责的。”
迷迷糊糊间,燕姝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油锅里的一条鱼,被炸得酥香软烂。
到最后,她只记得那男子璨若星河的眼神和一句低沉的承诺。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燕姝费力地翻身下床,将桌上的茶壶拎来,茶水全部泼到了上面,这才勉强掩盖住荒唐的痕迹。
接下来七日,长公主府的下人们人人自危,全都开始吊着胆子行事。
无他,实在是因为长公主病了,往常喜爱交际的她不但终日闭门不出,甚至连洗漱更衣这等麻烦事都不假人手,全都自己干了起来。
脾气也古怪了不少。
有胆小的下人暗自猜测,长公主莫不是被魇了。
这一切燕姝都不知道,也无心去管。
自那一夜已经好几日了,她身上的青紫痕迹才勉强消退了几分。
那枚碧莹莹的玉佩就摆在她的床头,可那日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堂堂大寰国的长公主,难道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
她甚至都不敢告诉自己当太子的皇兄,皇兄忙着追妻,自顾不暇。
又一日,燕姝参加了一场宴席,有些疲惫地沐浴完回到房中,想到那枚玉被自己随身携带着留在了浴室里,于是前去找玉。
等她再回房,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窗边突然就多了个男人。
黑衣,蒙面,腰间一柄泛光的匕首,无端散发着冷意。
“你!”
燕姝娇喝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大胆狂徒,竟然还敢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去,没想到那男子双眼一眯,竟直接将他扯到了怀中。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燕姝挣扎,男子轻声一笑,声音暗哑:“公主殿下今日与宣宁侯世子笑得好生开心,怎么,宣宁侯世子知晓公主在我身下是另一番模样么?”
他声音带着杀意,燕姝瞬间落泪。
“你到底是谁?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沾染我!小心掉脑袋!”
向来强势骄纵的长公主有些委屈。
黑衣男子没想到她竟就哭了,眼中闪过无措,连忙把她送了开来。
“是不是太疼了,对不住,我不……”
他声音软了点,哪知燕姝眼神猛地一凝,一柄短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