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
在一波一波的浪潮中,江舒窈脑中回荡着燕桁那句“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后”,眼神涣散着到达了彩虹的顶端。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身旁的被子里却一片冰凉。
“燕桁?”
江舒窈的睡意被吓走了一半,瞬间坐起身喊了一声。
“主子。”
昭雪从梁上跳下来。
“殿下方才接到急报,赶回太子府处理事情了,走前特意嘱咐不要吵醒您。”
江舒窈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还有一半悬在空中。
出了什么样的事,能让燕桁这样大半夜的赶回去?
她睡意全无,披了件外袍起来写字。
待到天光大亮,燕桁又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了房中。
“出什么事了?”
江舒窈一夜心神不宁,见他进来,赶紧丢下笔迎了上去。
“怎么手这样凉?”
燕桁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晦涩。
“杳杳,皇祖母殡天了。”
“什么?”
江舒窈愣愣地看着燕桁与自己交握的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对于太后,她没有什么相处的回忆,唯一一段就是那日联合惠武帝一起哄骗她。
但燕桁……她知道燕桁小时在宫内过得艰难,后来燕姝在太后面前哭了一回,太后知道了他们兄妹俩的处境,这才将他们护着长大。
“皇祖母她……早就病入膏肓了,昨夜她单独召我入内,让我若是找到了你,便替她对你道歉。”
燕桁喉头如同梗着几根鱼刺,酸痛不已。
江舒窈的心降了下去。
她也知晓当初太后所为一定是惠武帝逼迫的,心中对太后并没有太多恨意。
想起当初太后握着她的手爱不释手的模样,不似作假。
太后是真的喜爱她,无奈皇帝势大,她被迫助纣为虐。
“别太难过了……”
江舒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轻抚燕桁的胸口安慰。
燕桁熬了一夜,双眼通红,他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
皇祖母临死前只有我在身边,她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他凑到江舒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江舒窈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
“真的吗?”
她细细的柳眉拧在一起,眼中充满了震惊。
“千真万确。”
燕桁眼中不可抑制地露出一点笑意,随即又惆怅道:“就当这是皇祖母对你的补偿吧。”
江舒窈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半天才消化完燕桁的话。
若有了这件事,难怪前世最后赢的是燕桁了。
只是这一世又多了个七皇子,局势又变幻莫测了一些。
太后殡天,举国哀悼,大寰全境守丧三月,不得嫁娶。
坏消息之后,好消息接踵而来。
先是惠武帝因丧母哀恸,饮酒消愁过量,陪侍的美人直到第二日该上朝时,才发现惠武帝麻了半边身子,不能言语了。
虽然当即就传了太医,从阎王爷手中将惠武帝的命抢了回来,可到底落下了病根,皇帝的半边脸和胳膊从此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