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拿来和李偃珩比。”
皇城司卫抓住江舒窈的手脚,把她牢牢挂在了房间中血迹干涸的木架上。
冰冷沉重的锁链,一圈圈压上她细弱的手腕。
“陆巡,”江舒窈目光澄澈地看着面前的紫衣男人,“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
“郡主倒是口齿伶俐,那就先从你的嘴开始吧。”
陆巡目光沉了下来,从推过来的木车上取下一个沾着血迹的手掌样子的工具。
“这是木佛手,打在人脸上,木头撞着头骨,声音十分美妙。”
见他有所动作,皇城司卫们都退到了身后。
木巡甩着木佛手上前,江舒窈咬紧牙关,狠狠盯着他。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响起,江舒窈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细嫩白皙的脸颊顿时添了个红印子。
“统领,您不审讯吗?”
陆巡身后一直不吭声的皇城司卫走出一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多嘴!”陆巡满脸兴奋,一脚将他踹开,转过身重新看向江舒窈。
美人受伤,乌发凌乱散下,没入幽深的沟壑中,自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又不会把人打死,先打一顿,待会嘴才不会这么硬。”
他阴险地笑着,挥舞着木佛手就要再次打上江舒窈的脸。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从远处飘来,陆巡手上动作一顿,回身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
明黄色的身影,从远处的阴影下缓缓走近。
江舒窈在刑架上立着身体,和皇帝那双苍老的眼睛遥遥相对。
她没有说话。
“起来吧。”
惠武帝随意抬手,目光自从走近后,就没从江舒窈身上移开过。
身后跟着的内侍们抬上来一个缝着金色软垫的椅子,退下去时,其中一个半侧脸瞥了江舒窈一眼。
是钟公公!
江舒窈不动声色地垂下目光。
“陛下,我江家世代忠良,镇守苦寒之地,乃至人丁稀落。难道如今您就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们吗?”
惠武帝身上的龙威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眯着眼转动手上的透绿翡翠佛珠,沉声道。
“永明,朕只问你一件事。”
江舒窈抬头看他,一旁的皇城司卫如临大敌,随时准备着阻断她与惠武帝的视线。
江舒窈的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她不顾嘴角扯痛,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什么如意术。”
皇帝与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已是图穷匕见。
惠武帝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他沉吟不语,半晌突然开口。
“当年你母亲也是这么倔强。”
江舒窈垂下不动的手臂猛地动弹了一下。
她不言不语,目光如炬般射向惠武帝,惠武帝见她如此,顿时“哈哈”大笑。
“她对明婳倒是姐妹情深,宁死也不愿透露任何她的消息,可你母亲到死都不知道……”
他充满威严的脸上露出一张阴狠的神情。
“毒死你母亲的药,是明婳假死前留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