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英国公府里除了江舒窈和两个奶团子,其他人是吃得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娘,我想吃那个。”
江鸣珂奶声奶气地朝江舒窈撒着娇,想要她为自己夹取桌上够不着的东西,然而话音未落,燕桁的筷子就带着那块肉落进了她的碗里。
太子竟然亲自布菜!
三个族老恨不能当场就掐自己的人中,看看是否是自己出现了癔症。
一群人各怀心思,好不容易用完了饭,燕桁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们。
“孤有事要同云廉将军与永明商议。”
他轻轻拍了拍绕在身边的姐弟俩的发顶,江云廉赶紧迎过来带他去书房。
燕桁一走,室内几乎凝固的气氛又活了过来。
三个族老长舒一口气,责难道:“这殿下……分明同两个孩子……”
什么孩子的父亲死了,当他们瞎吗?这样胡编乱造,太子听了一生气,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族老们慎言。”
英国公赶紧阻止他们接着往下说话。
“殿下不过是喜爱孩子们,给国公府脸面罢了,切莫编造那些莫须有的话。”
谁愿意睁着眼说瞎话?还不是要配合太子和女儿!
江舒窈此时没心思去想族人们的反应。
燕桁同他们兄妹二人一进书房,立刻正色直言:“玉儿失踪那日,京兆尹是否让你们去认过一具女童尸体?”
会想到那日场景,江云廉顿时变了脸色。
当时以为尸体是玉儿的那种痛楚又袭上心头。
“是,此事有何问题吗?”
江舒窈代替他答道。
燕桁吐出一口气,眉眼沉沉:“那具尸首查出来了,是凉州节度使的女儿。”
“什么!”
听到凉州节度使几个字,江云廉一下子拍着桌子惊愕道。
“罗兄的女儿?”
“凉州节度使,罗振杰。”
燕桁沉声道:“你与他相熟?他自春节述职后还未返程,如今女儿死了,更是扬言要找到真凶。”
“真凶还未找到吗?”江云廉面露痛惜之色。
他与罗振杰乃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同在军营,两人都是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整天互相较劲,到最后一人带兵,一人做了节度使,虽天各一方,但交情不减。
春节前还一起饮酒的人,这下却一起糟了难,他的女儿救回来了,罗振杰的女儿却成了具尸体!
“京兆尹未找到,但我的人找到了。”
燕桁捏着手上扳指,沉沉看向江舒窈。
“背后之人,还是江涛。”
又是七皇子!
江舒窈悚然一惊。
没想到他的手这么快,胆子也这么大。
竟然敢同一时间,策划两起针对武将的谋害。
江云廉惊诧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兵不厌诈,他觑着眼想了想:“若微臣未猜错,恐怕现在面上的一些线索还是指向殿下您?”
他与罗振杰交好不是什么隐蔽之事,七皇子如此,是在赤裸裸地除掉太子的羽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