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她没死?
江舒窈刚想发出声音,没想到嗓子如同粗砺的砂纸般摩擦,传出剧烈的疼痛。
“别说话,你吸入了火场里的浓烟,嗓子被熏坏了,要慢慢恢复。”
燕桁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又亲自从桌边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江舒窈的唇边,一点一点慢慢哺给她。
温茶入喉,刀割般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江舒窈看着燕桁近在咫尺的俊脸,心中蓦然涌上一股酸楚,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落进了杯子里。
美人落泪,犹如海棠滚露,眼眶红了一圈,烫得燕桁的心也如同烧刀子一般生疼。
“怎么哭了?是不是难受?”
他放下茶杯,手足无措地凑近了,直起身想要宣太医,又觉得不太妥当。
见到燕桁罕见的慌张,江舒窈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起来。
见她笑了,燕桁如释重负,凑上来拧了拧她冰冷的鼻尖。
“逗我玩?真是个坏东西。”
江舒窈眼神极为眷念地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帐内氛围一时变得无端的温情脉脉。
燕桁真的太好了,她好想和他相守一辈子啊。
江舒窈心中一直故意竖起的高墙酥酥落下齑粉,就这一刻,她想忘记那些沉重的过往,纯纯粹粹地和燕桁待在一起。
江舒窈难得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燕桁没有说话,只是单膝跪在床边,两人亲密无间地靠着,呼吸交融,仿佛一对幸福的眷侣。
直到心口传来微微的抽痛,江舒窈下意识捂住心口,又在燕桁狐疑的目光中赶紧松开手。
蛊虫动了,不能让燕桁看出她身体的异样。
“王顺贵……污蔑你。”
嗓子自刚才喝茶后好了许多,江舒窈勉强发出嘶哑的声音,燕桁听了,赶紧阻止她说话。
“已经连夜查清了,王顺贵被烧没了,但他那枚声称是我给他的扳指还在,是府中下人出了细作,把我手上扳指的细节说了出去,被仿制了一枚。”
他轻咳一声,朝屋外扬声吩咐:“李旺,把扳指拿进来。”
江舒窈看向燕桁的手,见他手上那枚扳指还好端端的,不由得觉得奇怪。
既然那枚扳指是个烟雾弹,那当时的调虎离山之计岂不是不成立了?
看出了她的疑惑,燕桁又解释道:“这次幕后人是真的想要你们江家的命,他让王顺贵那么说,你们觉得我有危险,只留下了一部分暗卫,这才方便他后手射出那一箭。”
“他最初想除掉的是江云廉,只是他没想到你的侄女受了惊吓,反而只让你近身,这才阴差阳错,差点伤到了你。”
听了燕桁的话,江舒窈攥紧了手。
江家已经低调到这般境地,居然还有人想夺哥哥的性命!
“是……谁。”
想除掉江家的主心骨,无非是忌惮着西北的大军,听说最近北凉又在蠢蠢欲动,这种节骨眼上,明眼人都不会去动武将的。
能动心思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