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惊疑不定地站在一边,这英国公府的头一个孩子,莫非真死了?
他心中千思万绪一一涌过,连忙打岔道:“将军、郡主,下人说的话做不得数的,璎珞环也不是独一份的稀奇东西,不少孩子都戴,咱们还是去衙门瞧瞧先。”
江舒窈收拾好慌乱的心情,一边命下人搀扶好许白英,一边给她把脉。
“嫂嫂急火攻心了,我马上把她唤醒,然后咱们一同去衙门瞧瞧,哥哥,多带些侍卫,把那孙妈妈也押着,时间紧急,路上直接审。”
江云廉方才听了下人的话眼眶都红了,他长期带兵打仗,到底是镇定一些,此时连忙唤来了人手和马车,一行人去了衙门辨认尸首。
夜幕早已降临,马车在街上疾驰,双目紧闭的许白英头枕在江云廉的腿上,江舒窈正撑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给她扎针。
“嗬!”
最后一针扎下,江舒窈捻了捻针,许白英胸脯忽然上鼓,憋紧的口中呵出一口浊气,显然是醒了过来。
“嫂嫂醒了。”
见许白英情绪激动,江舒窈连忙眼疾手快地把针拔下来。
“玉儿!我的玉儿!”
许白英挣扎着坐起来,江云廉赶紧扶着她闻声安慰:“阿英莫慌,我们已在去衙门的路上了。”
可一个做母亲的,听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坐得住呢。
许白英强忍着自己不要失态,可还是忍不住扑在江云廉怀中痛哭起来。
“都怪我,是我的错,为何不自己带她去看那什么猴戏,若玉儿真的出了事,那我也不要活了。”
江舒窈坐在另一侧抿嘴不言。
孙妈妈是江家的家生子,本身儿女也都在府中做事,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没受过苛待。
若说孙妈妈怀恨报复或者被人收买,都有些站不住脚。
莫非江廷玉真的就在那一瞬间跑丢了?
她思绪纷乱地想着,马车很快到了地方。
京兆尹得了太子的口令,已在门口亲自候着了,见到他们下车,正要迎上来寒暄,江云廉一把吼住了他。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尸首在哪?带我们去看!”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声音里包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虽然外界总讽刺他成婚多年只有一女,后继无人,可他却打心底疼爱着自己的女儿。
若江廷玉出了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军请往这边走,尸首就停在此处。”
京兆尹也不敢多言,赶紧把一行人领到一个房间,里头四处燃着蜡烛,把台上盖着草布的小小尸首照得透亮。
许白英一眼就瞧见了草布下露出的白皙小脚和坠着鸽血红石的璎珞环。
“是玉儿戴的那个!”
她只惊叫了一声,随即便不敢相信,又晕了过去。
江舒窈和江云廉也顾不上她了,江云廉颤抖着手走上前去准备揭开草布,京兆尹在一旁心惊胆战,只好给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