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的是,您真是火眼金睛,这镯子放在这一个月了,您是头一个识出这道工艺的。”
陆雪仪被她的话惹得火冒三丈,偏生又不敢多说什么,她是李承楷的正妻,诰命是应当的,请封只是走个流程。
可她又怕江舒窈真的说了什么,把她到手的诰命吹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雪仪推了推洛宁县主:“洛宁,这金萱阁不是你家的铺子吗?掌柜的怎么不看你的眼色行事?还在那夸她?”
洛宁有苦说不出,她虽是县主,可她是恭王继室的女儿,家业都在同父异母的兄长手上牢牢攥着。
她除了能得到礼让优待,并无太大的权利来指使掌柜。
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怯,她还是扯着掌柜的到一边,悄声嘱咐道:“那永明郡主与我不合,你做完她的生意就行,别太谄媚,记住,你是我们王府的下人,我才是你的主子。”
掌柜的本来就只认恭王世子,眼下被她这样吩咐,表面上满口答应了,其实心底不以为然。
他又不瞎,哪位得罪不起还是看得出的。
“这镯子是我先看上的,我要了。”
江舒窈刚放下那镯子,陆雪仪就一把抢了过来。
明着不行,她就暗着恶心江舒窈!
江舒窈眯眼看着满意踌躇的陆雪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拿起一旁的一对金羽耳铛。
掌柜的还来不及夸,陆雪仪就又把耳铛抢了过去:“这个我也要了。”
“这……侯夫人……”
掌柜的见她这样搞破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洛宁在一边也觉得陆雪仪有点病,这是她家的铺子,陆雪仪这样是想做什么?惹事吗?
“无事,我再看看别的。”
江舒窈淡淡一笑,走到另一个珍宝台前。
陆雪仪洋洋得意:“侯爷宠我,府中银钱随我支取,今日郡主看上什么,我都要买下来。”
“哦?”江舒窈闻言一挑眉,素手抚上一尊纯金打造的梨树观音像。
这座像有半尺高,堪称整个铺子里最昂贵的物件,陆雪仪见了不仅涨红了脸。
“你当我是傻子?这么贵的东西买回去不能穿不能戴,你不会买,我也不会买!”
虽然她能买得起首饰,不代表也能买得起这么大一座纯金雕像。
怎料江舒窈看着她笑了一声。
“成安侯夫人不会以为一个小小侯府就能冠绝京城了吧?做人还是低调些为好。”
她重新看着观音像,直接道:“这座观音像我要了,给我包起来,稍后一起送到英国公府。”
陆雪仪眼睛都瞪大了,那座观音像要十万两银子了,江舒窈哪来这么多钱?
她几乎立刻就尖锐地喊了出来:“你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洛宁,她耍你们铺子和掌柜呢!”
掌柜的和洛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来戏耍之说?
几人面色微妙地站着,都还未说话,楼梯上就传来了一句慵懒的声音。
“本宫就说,这楼里怎么有股子臭味,原来是成安侯府的穷酸味啊。”
江舒窈听到熟悉的声音眼前一亮,立刻转身欢呼道:“长公主殿下!”
众人回首望去。
只见燕姝一身红装,容光焕发地站在那里,正含笑带泪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