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就一会儿,待会就穿。”
江舒窈满心都是他的病,随口答应道。
“好了,这个方子你每隔两日喝一次,喝上一个月,身体里的沉疴估摸着就能好个差不多了。”
她得意地抖了抖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这才发现燕桁居然蹲着给她穿好了鞋。
“哎呀,你……”
她细瓷般的肌肤霎时就晕上了一层薄红。
燕桁可是太子,居然屈居为她做这种事。
“没关系,为杳杳做事,我甘之如饴。”
燕桁轻轻笑着,声音低沉悦耳,滑过江舒窈耳畔,似一种顶尖的享受。
江舒窈脸上的温度还未消下去便又烧了起来。
这个燕桁,这张嘴简直太会哄人了!
“我要去上朝了,待会让昭风把你送回去,嗯?”
燕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在江舒窈头顶落下轻柔一吻。
江舒窈放好药方,看了看天色:“我现在就走,趁着清晨街上无人。”
昭风可是要带着她在屋檐上飞的,若是人多了,难免会被人瞧见那可就不好了。
“好,多穿些,披上我这披肩”
燕桁看着生龙活虎的江舒窈,愉悦地弯了弯眼睛,捞起身旁的鹤氅就往她身上罩。
清晨露重,江舒窈裹着燕桁的鹤氅被昭风带着在屋檐上翻飞,几个点落后便回到了国公府的后院。
下人们已经忙活起来,进出的水车、货车络绎不绝,江舒窈原本只在房檐上远远瞥了一眼,突然发觉了一些不对劲,连忙喊停昭风。
“昭风,停一下,让我瞧瞧后门。”
她拽着昭风的衣袖,让她往茂密的树冠里藏了藏,眯起眼看向后门的一个阴角。
国公府的下人们都有着统一样式的衣裳,且选拔入府时都选的五官周正之辈。
现在那处阴角却有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黑皮肤男人,正一边往身上套着国公府的下人衣裳,一边给站在一旁的管事塞银钱。
“这人不是国公府的下人。”
江舒窈只看了片刻便得出结论。
“什么?”昭风一听,立刻看向她,“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把他抓起来?”
“先别急,你能带着我隐蔽吗?跟着此人瞧瞧他要干什么?搞不好府中除了这放人进来的管事,还有其他内应。”
江舒窈嘴角噙着冷笑,森然地盯着那黑皮男子。
昭风带着她在树冠里穿梭,今日本就有些风,树叶“沙沙作响”也无人在意。
那男子走过人多的地方,来到一处角门,只见一个面嫩的丫鬟守在那,见他过来,不免着急低喊。
“你怎么才来?姨娘可等了好一会了。”
丫鬟掏出钥匙打开角门,黑皮男子嬉皮笑脸地穿过去,满不在乎道:“从外头混进来也要时间啊,刚才那杨管事又借机卡老子,谋了几顿酒钱,我难道不想快些见到姨娘?”
江舒窈双目圆瞪地看着那男人,觉出些意思来。
“嘿,这居然是陈琦搞来的人。”
她眯着眼睛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只觉得这男子的相貌和那日床上躺着的幼童重叠在了一起。
难道那孩子是陈琦和这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