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燕桁会霸道地留下她,她也做好了照看燕桁的准备。
谁知燕桁摸了摸她的头发,朝着李旺笑骂道:“你是不是皮痒了,问的什么话?今日擅自寻郡主过来的错孤还未找你算帐,郡主怎可能留宿太子府?当然是回国公府了。”
李旺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
殿下吃错药了,怎么此时突然如此正人君子起来?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江舒窈,江舒窈未料到燕桁会这么说,见他责骂李旺,连忙拦下他。
她理了理裙摆:“你自己一天一个样,为何无端责骂旺公公,他不找我来,你现在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她又放心不下,一咬牙,干脆地道:“你且快去沐浴睡下,我最后为你把脉开药再走。”
燕桁见她主动多留,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都听杳杳的,李旺,今日算你走运,孤不同你追究了。”
他懒洋洋地舒展腰身,李旺自是千恩万谢:“谢殿下、谢郡主,奴才真是托郡主的福了。”
“还不快去!”
江舒窈也有些困了,见燕桁慢吞吞地磨蹭着,连忙赶羊似的赶着他往寝房走去。
燕桁进去沐浴,她便在房内寻了个踏凳坐着,没成想方才一顿折腾太耗费心力,这一坐就直接眯上眼睡了过去。
李旺在一边伺候着,见她睡了,正准备轻声喊醒,这时沐浴完的燕桁披着一件松垮的浴衣便走了进来。
“殿下……”
李旺小声说了两个字便被燕桁的手势打断。
他发端还微微滴着水珠,看着榻上酣睡的江舒窈,眼里温柔的神色让人心惊。
没人想得到,这等珍视的神色会出现在一个杀神的脸上。
“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叫李旺退下后,燕桁缓步走到榻前,伸手轻抚江舒窈垂下的一丝乌发,为她拨到耳后。
长发散在肩头,衬着她赛雪的肌肤,如同一幅恬静的水墨仕女图,如此美好,又如此静谧。
燕桁俯下身将榻上的睡美人抱起来,江舒窈受到颠簸,不安地闭着眼挣扎了两下了。
“杳杳乖,是我,安心睡。”
他连忙轻声诱哄,江舒窈梦中还惦记着燕桁的伤,此时半梦半醒的,竟轻声嘟嚷起来。
“燕桁,开药。”
“开过了,你安心睡便是,我好着呢。”
眼看她困得不行了,燕桁哪里舍得让她醒来,赶紧将她又搂紧了些,强制把她按进了梦乡。
江舒窈得了这话,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真的沉沉睡去。
看着她娇憨的样子,燕桁不由得轻声笑了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成安侯府,夜里潜到她床前的那一晚,她也是这般的睡颜。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快到他还没学会如何好好爱人,杳杳就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
还好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们还是走在一起了。
即使江舒窈并不愿意……
想到这里,燕桁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已经查到了,当初江舒窈在鲜芒的四年里一定是有什么的。
只是再如何探问,那些镇上的人终究没和她朝夕相处,到底是怎样的光景,没人说得清楚。
将江舒窈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细嫩的脸颊。
“杳杳,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