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太子一行人的马车便在姜刺史的恭送下离了阳城。
日头正好,江舒窈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和燕桁中间隔着两个聒噪的奶团子。
孩子小,忘事也快,经过亲娘陪着睡了一夜,江鸣珂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样子,此时和江锵玉一起拿着几根长长的草,正缠着燕桁给他们编蛐蛐。
“爹!刘小虎的爹都会给他编,你也要给我们编!”燕桁被奶团子们围着,只觉得耳朵都要炸了。
他哪里会编这种民间的玩意?
偏偏江舒窈和他还在“冷战”,一点解救他的意思也没有。
“别吵,爹不会,但爹能找到人帮你们。”
燕桁不着痕迹地把头往后躲了躲,直接掀开窗帘,向窗外的暗卫吩咐。
“去,问问,谁会草编蛐蛐的,直接带来!”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等着,车厢内这才安静了一些。
江舒窈嘴角弯出一抹笑意,摸了摸江锵玉的头,朝姐弟俩叮嘱道:“这些天叫爹叫爹的别忘了,他是太子殿下,回京后可别叫错了。”
她是故意的,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直把燕桁看得脸都垮了下来。
他一向说一不二,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也只有江舒窈,从以前他还是李偃珩时,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头上跳脚!
偏偏他就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用这么谨慎,错了也没关系,当我的儿女,以后有可能当皇帝。”
他从后槽牙挤出一点冷笑,哄着两个奶团子。
谁知姐弟俩反应惊人得一致,直接疯狂摇头:“不要,我们要做娘亲的宝宝。”
江舒窈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
燕桁噬人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她也毫不惧怕地回望回去。
燕桁不许喜欢别人是一方面,可现在她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也是一方面!
两人正互相较劲,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接着外面的暗卫拉开门,直接把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主子,会编蛐蛐的人找到了。”
江舒窈和燕桁侧过头来一看,俱是一愣。
暗卫找的人居然是红拂!
她下意识的,就想闭上眼睛重重把门关上!
“红拂?”燕桁皱着眉看着眼前穿着暴露,曲线毕露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群东西找个编蛐蛐的人,怎么找到她头上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暗卫背后流出一点冷汗,低下头道:“主子,问遍了咱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只有红姑娘会。”
他们都是从小培养的暗卫死士,还没摸筷子的年纪就摸了刀,成日都在打打杀杀,谁会去学草编蛐蛐?
红拂眼神闪烁,主动往前走了两步,露出白闪闪的胸脯,带来一阵脂粉香风。
“听闻小主子要玩草编的玩意,妾身最会这些了,以前妾身家还未获罪时,每每父亲带着妾身编蛐蛐、兔子、老虎之类的,妾身可开心了呢。”
她故意说得煽情,结果没人可怜她,只是两个孩子听了眼前一亮。
“兔子?老虎?”
江锵玉眼睛都瞪大了,江鸣珂是女孩,敏锐地看出娘亲好像不喜欢这个女人,于是拉了拉江锵玉的手,想要阻止他说话。
“我不想要蛐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