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几句,便已将王子介吓成了铁板上的煎鱼,估计好几个午夜时分都要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悔恨。
三皇子带着一众内侍走后,江舒窈看了眼魂不守舍的王子介,也带着翠桃随后走了出去。
待出了十八石涧,踏入了寺庙内门,一个三皇子身边的内侍正在那候着,看见江舒窈过来后,连忙恭敬地拦下了她。
“世子妃,三皇子在前面亭间品茗,特请您去一叙。”
果然,三皇子在这等着呢,江舒窈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理了理衣裙和鬓发,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公公为我带路了。”
穿过曲径通幽的小道,在深深庭院中亭内,燕霁正百无聊赖地将手中玉扳指摘了下来,在石磨桌面上滚来滚去。
江舒窈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燕霁一掌拍下玉扳指,看着她由远及近地走来,然后行礼。
“臣妇拜见三皇子殿下,谢三皇子方才出言相助,臣妇感激涕零。”
她虔诚地跪在地上,匍匐在地,行了个大礼。
燕霁很是受用,他笑了笑,将玉扳指戴回拇指,温和道。
“起来吧,你本就无辜,且你是世安的妻子,无需如此客套。”
世安是李成楷的字,江舒窈不知此时的三皇子同李成楷是何等关系,竟然已经开始直呼他的字来。
“臣妇谢三皇子。”
她默默起身,燕霁随手往桌前一伸,立刻就有内侍上前为他斟茶。
“世安的腿如何?凶手抓到了吗?”
他啜着茶水,漫不经心问道。
江舒窈却不敢松懈,三皇子此人城府之深,远非他表现出的这样浅薄。
她想了想,如实答道。
“回三皇子殿下,凶手还未抓到,夫君目前只能以轮椅出行,太医说过,若是寻到一味折麦草,他的腿便还有救,否则也许一辈子都要靠着轮椅过活了。”
“折麦草……”
三皇子闻言笑了笑,在嘴中将这个词又嚼了嚼。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不悦。
不过那道不悦只在脸上转瞬即逝,三皇子便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神情。
“实在是有些可惜,近日是母妃诞辰,我才从豫州赶回便上山为母妃祈福,倒是未来得及去瞧瞧他,你这次回去后让他宽心些,折麦草的消息,我也会替他寻的。”
淑妃诞辰?
江舒窈吃了一惊,脑海中模模糊糊闪现出一点印象。
前世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长居内宅,不太清楚当时的事,只知道这段时间宫内似乎出了点事。
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