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闻言，立刻咬紧了牙齿。
几乎是一瞬间。
她那颗愤怒的大脑就浮现上了一些不堪的，痛苦的记忆。
那是在每一个寒冷刺骨的冬日里。
她只能跟着自己给人当保姆的妈妈。
躲在后厨，躲在角落。
悄悄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明暖，穿着自己当时即便是过年也得不到一件的昂贵公主裙。
她总是被那个叫顾明珠的女主人温柔的抱在怀里。
顾明珠美丽，有钱，温柔，是理想中的妈妈。
带出去也很有面子，明暖每天出门都是司机接送，她甚至不知道衣服是需要清洁过，才能穿在身上的，也不知道自己吃掉的那些东西，是需要人烧制过的。
而她的妈妈呢？只是顾明珠雇佣来的一个佣人。
她妈妈生的很丑，总是低着头阴郁的不说话，能进明家工作，还是因为顾明珠可怜她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小孩生活。
所以即便她妈妈不太符合要求，也还是让她进别墅工作了。
林秋的记忆里，她妈妈是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鬼混才生下她的。
嫌弃她拖累了自己的生活。
动不动就打她。
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她也是家常便饭了。
她没有的东西，明暖都有。
可即便是这样。
明暖竟然来嘲讽她？
她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正被自己的妈妈吩咐着拎着一大桶衣服在寒冬腊月洗衣服。
明暖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睁着那双愚蠢的大眼睛问她：“你在干什么？”
她当时觉得很丢人。
不想和她说话，也被她身上的公主裙刺痛。
可明暖却似乎半点不知道看人眼色，得到了妈妈充分爱的孩子，总是带着碍人眼的刺眼光芒。
“你好厉害啊。”
“还会自己洗衣服。”
“我总是做不好，帕子也洗不干净。”
她拖着脸颊，称赞她的能干。
林秋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自己心如刀绞的滋味。
贱人！
她和她妈妈一样虚伪，伪善！
她那些话，不就是讽刺她活干得多，只能干活的意思？
从那一刻起，她就恨上了这个不谙人事的小公主，不，应该说，从顾明珠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一刻，她就恨上了明暖和顾明珠这两母女。
如果顾明珠真的可怜她，就应该收她做干女儿！
如果顾明珠真的可怜她母亲，为什么不给她母亲一大笔钱，而是要让她做佣人那种不体面的工作？
如果明暖真的觉得她厉害，为什么不送给她礼物，不把身上的裙子给她穿？
明明她为了洗衣服，手指头都冻的发烂了。
思绪逐渐回笼。
林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傅川。
她当然不会告诉傅川，自己曾经在明家做过女佣孩子的事实。
而是直接开口道：“明暖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伪善自私的作精贱女人。”
“我讨厌她，需要理由吗？”
“光凭她敢抢我男人这一点，就足够我弄死她一百次了。”
傅川看见了林秋眼底的扭曲恨意，还有她扭曲的五官。
心中浮现起一点别扭的感觉，就好像是看见了低配版的明暖一样。
他冷哼了一声。
“反正我的钱不能白花。”
“你要是不按照约定，不把明暖送到我床上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也不想自己从国民女神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吧？”
“还有，你这张脸。”
傅川看她不爽。
有心想要刺她几句。
“不会是按照明暖的脸来整的吧？”
可偏偏就是这一句话，完全猜中了她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