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不够上心的悔恨。”
“你就跟我进祠堂。”
“当然。”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也可以不进,你已经长大了,我老了,谁也管不了你了。”
墨时晏深深看了她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
抬脚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他走进去。
明暖终于开始慌了。
她疯狂地拍门,“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奶奶要做什么?”
“是因为流产的事情吗?我不是……”
助理却先一步弯下腰,低声打断了明暖的话。
“少夫人,你这时候若是说自己根本没有怀孕过的事情。”
“那墨总真就要白挨打了。”
“就算你说没有怀孕过,他也必须挨打的。”
“为什么?”明暖不敢置信,“奶奶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那可能就是少夫人也要被训斥了。”助理面色复杂。
“那就打我!”明暖没有半分犹豫。
助理苦笑着摇头:“您顶多是被训斥,老夫人疼您,不会打您的。”
“可若是假怀孕的事情让老夫人知道,她只会觉得,墨总是利用您钓那些幕后的始作俑者,将您放在危险之中,她会更加生气。”
“可那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而且也确实钓出了两个人不是吗?”
“奶奶她……”
助理却打断了她:“没用的,您以为,墨家祠堂的这条鞭子,谁挨的次数最多呢?”
“不是什么旁支的人,也不是什么犯错的人,而是墨总。”
“老夫人对您来说,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可对墨总来说,她从来都不是。”
鞭子只会打在继承人身上。
一鞭鞭烙印下所谓的‘责任’与‘担当’。
沉重的王冠落在不该出生的孩子身上。
一棍棍打碎他的童年,和梦想。
明暖看着他走进祠堂,以非常娴熟的架势脱下了外衣,解开了腕表。
老夫人手腕发抖。
可还是咬牙在他背上就打下一鞭子。
皮开肉绽。
明暖僵硬地坐在车上,猛地低下头,眼眶发红,不敢再看。
满屋子的牌位不曾怜惜过他一次。
老夫人的铁血手腕并不是空穴来风。
大概是因为她对自己好,以至于明暖忘记了她对待墨时晏的态度,也忘记了,在这样的高门世家,想要培养出墨时晏这样优秀的接班人,需要付出的绝对不只是一点点代价。
他要对金钱敏感,却不能被金钱迷惑。
他要顶得住风浪,不能纨绔浪荡。
他要为人正直,不堕恶乡。
那么,棍棒要排在糖果后面,教育要压在慈爱上面。
他在亲人身上拿到的。
兴许从一开始,就一直只有百分之一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