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沙江会所那个包间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我的印象极其深刻，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因为我被涂雨涵的保镖狠狠捅了一刀。
当时我抢救了醒来之后，我也曾问过李无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李无意并没有告诉我。
哪怕去年我去陕西那一次，在涂若溪的场子里也碰到了李无意，她还是没把这个事儿说明白。
至少在我的视角里，一直都是因为李无意跟涂雨涵有仇，所以后来李无意帮狐狸，狐狸又帮李无意，再后来整个蝴蝶老千团的人都加入其中，还牵扯到了峰叔。
可现在听涂雨涵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所知道的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蝴蝶老千团和涂家的恩怨，居然还牵扯到了乐小封，还牵扯到了阿青，也就是涂雨涵的母亲？
我静静地听着，但涂雨涵的话我无法回应。
峰叔他们从来都没有给我透露很多的信息。
包括很多事情都是在我深入了某个局中才了解到更多的真相。
这一次同样如此。
我生怕自己说得太多反而暴露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指使的呢？就凭我现在这个状态？”
我故作苦涩的一笑，对涂雨涵道。
涂雨涵冷冷道：“对……就因为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当年的你，就应该带着人直接去找我父亲要人，而不是利用蝴蝶老千团这样的江湖组织，跟我玩儿心计……只可惜，你确实太小看我了，你以为一个老千团就能算计到我。还是你太自信……高看你这帮朋友了！”
确实，峰叔他们一整个团队的失利都是我没想到的。
我是小看涂雨涵了。
但乐小封绝对没有。
涂雨涵道：“你利用这个老千团的人做局，想算计我涂家……你无非就是为了我的母亲！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要你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所以你一直没杀她们……也是因为我？”我问道。
涂雨涵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这算是在试探我么？”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我在试探什么？”
这一刻我由衷觉得涂雨涵敏感般的心智强大。
她的心思细腻程度，丝毫不亚于龙瑶。
涂雨涵道：“你无非就是想问，被我抓起来的那两个人……有没有遭到我的毒手是吧？”
她居然真的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明明已经问得很隐晦了。
我没回应涂雨涵。
因为我也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
“是，你猜对了……没杀她们，确实是因为你。我之所以想找王峰，也是为了想找你……那个叫阿尧的小子……也是你的棋子之一。我迫切想找这些跟你有所关联的人……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轻而易举就碰到了你！”
涂雨涵叹了口气：“你这么爽快地答应跟我走……除了我母亲之外，还因为你的那两个朋友吧？”
她说的那两个朋友，指的自然是李无意和狐狸。
这一次我承认得很爽快，嗯了一声。
我又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用自己把她们两个换出来？”
涂雨涵冷笑：“你都说了自己得了绝症，所以你连半条命都没了……你想用自己这点命，换两条人命？你这个算盘打的可真是够响的……你觉得这笔买卖值不值？”
我略微思索说道：“对别人而言可能不值……但是对你而言，我这半条命应该抵得上十条命……不是么？”
涂雨涵身躯微微一震，别开了脸：“所以你一直都明白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是在装傻……包括当年……”
“你觉得呢？”我说。
涂雨涵没有回应我。
她再次目视前方。
随后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我手中的盒子上。
她似乎想终止这个话题，又似乎很好奇，乐小封会给阿青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可最终她还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