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兮靠在床边,拿出手机,看了眼和沈雅月的聊天记录。
指尖在键盘上滑了滑,想打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年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和父母沟通,就连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她的抵触。
在她思考要发什么给沈雅月的时候,陶桃那边的通话结束了。
紧接着,病房里便响起陶桃的嘶吼,极小声的嘶吼,带着无能为力的愤怒。
白色的床帘没有完整拉上,留着一小道缝。
透过缝隙,今兮看到陶桃疼的牙床,双唇,都是惨白,毫无血色,更别说她本就煞白的脸,泪水顺着眼尾淌下来,滑入鬓角,淋湿枕头。
“妈妈,真的好疼……”
“我真的……要疼死了……”
“我好想你……”
“好疼啊……真的好疼……”
今兮的喉咙哽住,她默默离开,给陶桃藏不住的脆弱和痛苦一个空间。
她靠在走廊的墙边,想起陶桃刚才的话。
人在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似乎想到的永远都是母亲。这无关软弱,这也无关性别,这是人的本性。
母亲怀胎十月,是任何感情无法比拟的。没有人比母亲更伟大,也没有人能够比母亲更能体会你的痛苦。
她也不例外。
她也好想妈妈。
今兮拿出手机,这次,她没对着聊天框迟疑犹豫,而是直接拨打沈雅月的手机号码。
电话铃声嘟嘟嘟响。
三声后。
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