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柳倦的话,绕过了柳倦,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此刻的他心头思绪万千,早已将平日里的冷静磨光了,从前那些克制那些礼节也统统抛在了脑后。
钟会走到了马车边,未及询问,便抬起手,将车帘掀开,声音中还带着些怒气:“花小姐,本公子几次三番求见于你,可你都避而不见,这是为何?若是花小姐早已是心有所属,也不妨告知我一声,何须如此,次次都叫旁的人来传话。”
花颖仍旧端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她不愿与钟会多费口舌,更不屑为他浪费心神。
这种蹬鼻子上脸趁火打劫的人,她理都不想理。
而站在钟会身后,被他侧身饶过的柳倦,也适时地朝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花颖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
柳倦撑开了折扇,轻轻摇了摇,招了招风。
他似笑非笑,目光中带了些寒意,轻轻瞥了一眼钟会,语气不善到:“喂,钟家那个小子,本王同你说话呢!你敢轻视怠慢本王?而且,听你的意思,你很不满意本王同你说话?”
钟会刚刚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听了柳倦的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多少有些冒犯了晋王。
可花颖就在他的面前,不成功便成仁,成败皆在此一举了,他不愿就此放弃。
钟会屏了屏息,心下一横,单手掀开外袍,直直朝花颖跪了下来。
“小生自知所作所为有些唐突,可小生却是一片赤诚之心,还望花小姐给小生一个准话。”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后背就被人踢了一脚,顿时便倒在了地上,鼻翼硬生生撞到了马车轮上,顷刻间便是鼻血肆意。
柳倦收回了脚,似乎嫌脏一般,在地面上蹭了蹭,皱着眉头,睨了一眼丁一:“葬花堂就是这么训练你的?”
一直站在马车旁的丁一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软剑,目色凛凛地盯着被踹到在地的钟会。
“主子跟前闯来这么个玩意,你抱着剑在哪乘凉?”
丁一心下了然,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手中软剑一出,架在了钟会的肩上,只差分毫,便能一剑封喉。
跟着钟会前来提亲的冰人和仆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几位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仆从已经放下肩上的担子,朝这边围了过来,想从丁一手中救下钟会。
柳倦斜眼瞥了瞥这些跳梁小丑,连话都懒得说,抬起了右手,食指微屈,在空中点了点。
晋王府一直潜伏在四处的护卫应势而出,蜂拥而上,将钟府那几个小啰啰掀翻在地。
看着柳倦这一系列操作,花颖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明心上马车,盖下了车帘。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要管的了。
钟会躺在地上,回过头去看柳倦。
柳倦正打着折扇,半蹲在他的面前,勾着唇角,打量着他。
“刚刚,你是哪只手掀的帘子?”
“丁一。知道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