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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倦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了。
秦淮河边多商户,来往人员络绎不绝,孩童嬉戏妇人浣衣,小贩们挑着担子吆喝着走街串巷。
他睡意惺忪地睁开了眼,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唤了声来人,竟无人应声。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进了他的眼中,他想抬起手遮挡一下阳光,才发觉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秦淮河畔的柳树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浑然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树边停了辆没有挂上家族徽记的马车,自河岸吹来的风打在马车的车帘上,车帘随风而动,车内有人将车帘轻轻掀起了一角。
一个圆脸丫鬟下了车,径直朝他走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便一溜烟地又跑回了马车。
“小姐,晋王醒了。看上去已经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差点把人打死的花颖松了口气,着急地问:“那你看见他的脸了没有?脸上伤得重不重啊?”
昨晚她情急之下又打又砸又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晋王的脸。
晋王强行抱着她虽然可恶,但是脸上若是挂了彩,终归也是不好的。
更何况那张脸那么好看,她不忍心。
“奴婢仔仔细细地瞧过了,只有额头有些红肿,不打紧的。他要是问起来,咱们就说是他自己磕在树上的。”
“这不是骗人吗?读书人怎么能行诓骗之事!”花颖绞着手帕,不知所措。
这边还没商量出对策,柳树下的人却已然清醒了过来,大声地叫喊着:“花家那个小丫头,快来给本王解绑,否则本王治你个绑架亲王之罪。”
算了,认命了。花颖闭了闭眼,心一横,下了车。
她站到柳倦面前行了个礼,边吩咐明心给柳倦解绑边解释。
“可不是我要绑王爷的哦。我今日清晨出门,不巧在这遇上了王爷,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办,又深觉丢下王爷一人在这怕是不妥,怕您遭了贼人的毒手。所以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您醒来。”
怕他不信,花颖指了指一旁刚刚赶回来的丁一。
“您瞧,我为了等您醒来,连早市的热豆花都错过了呢!不信,您问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