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早朝之时,当众殴打年逾花甲的老丞相。
相爷被他打得差点断气,靠着灵芝人参续命,卧床半年才渐有起色。
而他也只不过是被皇帝赶去北疆,吹了几年冷风而已。
现如今,又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坊间茶余饭后议论纷纷,都说陛下是个长情深恩之人,体恤柳家满门忠烈皆为国捐躯,又感念老晋王辅佐之恩,是以对晋王处处偏袒,时时忍让。
大梁得此明君,实乃天下之福啊。
柳倦在北疆吹了三年的冷风,这些话自然也吹进了他的耳朵里。
每每听到这些,他都要与军营里的人打上一架,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再寄书一封,告诉皇帝他在北疆过得有多好,半点也不想回去。
皇帝则会非常慈爱的也回书一封,叫他早点滚回来。
是以,柳倦的性格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极致的疯狂,又极致的凶狠。
似乎所有事情在他的眼里,都不重要。所有人,也都不重要,甚至都及不上他在北疆驯养的一头野狗。
世人都道这晋王嚣张跋扈张扬无礼,不过仗着有皇后撑腰,迟早要完。
可花颖从前也是如此看他的。
可如今重活一世,她心里却对柳倦换了个看法。
但她到底是花府嫡小姐,如今又不是太平时候,她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让人觉得花府与晋王府有何牵连,平白引人误会。
是以,她只能尽量避开与柳倦接触。
待日后晋王有什么事需要用得上花府之时,她才能一击即中,好好还了这前世的恩情。
可偏偏,事不随人愿。
你不去就山,山也要来就你。
“姑娘,这是您掉的帕子吧,这种闺阁之物,叫有心之人拾了去,该有多不好呀。”柳倦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弯腰替她拾起了手帕,掸掉了落在上面的点点灰尘,双手奉上,捧到了她的面前。
花颖自方才便一直捂着眼睛,此刻听见柳倦的声音,清醒过来转身回眸,愣愣地看着柳倦的手,忘了动作。
柳倦瞧着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噗嗤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