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永陵的土层问题,之前不是说过吗,永陵这儿的土土壤属于饱和软弱土层,孔隙比在13左右,不排水抗剪程度2245kpa。”
“这是标准的第四纪后期形成的泻湖相土壤,土层内也会有碳酸盐堆积,整体不太稳固。”
“如果随意挖洞的话,可能会出现与墓道类似的坍塌风险。”
“还有就是”
说着张子昂顿了顿。
在九殿地宫下方的青铜地宫上画了个圈,重重在上一点:
“你们看,如果我们只是在九殿地宫的正上方打孔的话,铜制地宫该如何处理呢?”
“如果铜制地宫的保护层只有铜这一种物质还好说点,咱们方案做足的情况下,完全有能力做到切割出一个小口再把里头的《永乐大典》搬出来。”
“但你们别忘了,铜制地宫的内层可是附着着金丝楠木的”
众人顿时一愣,旋即也先后反应了过来。
是哦。
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铜制地宫,那么操作起来确实可以很简单:
项目组完全可以先破入九殿地宫,然后再往下挖掘六米,接着将铜制地宫切割出一个小口子出来。
接着通过设备或者人员进入内部,把装有《永乐大典》的箱子搬出来就行了。
但眼下的问题是
铜制地宫除了外层的铜壳子外,内层还存在着高度疑似龙鳞纹品种的金丝楠木。
这种体积的楠木构造堪称世间孤本,自身就属于一个非常珍贵的文物。
倘若把它切割出一个口子
一来容易破坏完整度,二来随着空气的涌入,《永乐大典》有金属箱子的保护尚且好说,但内部其余的金丝楠木恐怕就有风化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
姜成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由抬头看向了张子昂,问道:
“那么张院士,您的想法是”
张子昂沉吟片刻,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桉。
而是拿起笔,在显像板上画了个简单示意图:
“姜处长,潘院士,你们看哈。”
“整座永陵地宫从俯视图上看,与其说是像一个去了下面一横的【甲】字,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躺着的人。”
“其中后殿是脑袋,左右配殿是两只手,过道是肩膀的骨头,中殿前殿和隧道券组成了胸腔和下体。”
姜成谷见状,虽然不明白张子昂想要表达什么,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
客观来说,永陵的布局确实挺像个人的。
随后张子昂又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比划着道:
“铜制地宫的位置位于后殿的下方,就好比是躺着的人所枕着的枕头。”
“在无法破开枕头的情况下想要取出枕芯也就是《永乐大典》,比较常见的方法,当然就是把枕头从人的脑袋下抽出来。”
“但问题是枕头一空,人的脑袋便没了支撑,脑袋就很容易磕到下方的床垫——这个画面各位可以自行想象一下。”
这一次。
点头的人就更多了。
毕竟这个例子更加贴近生活嘛。
随后徐云的视线在姜成谷拍着后脑勺的手掌上停留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
“张院士,我悟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咱们抽枕头的速度不能太急,最好在‘脑袋’的下方垫上一个替代物?”
徐云自认为自己已经理解了张子昂想要表达的想法,孰料张子昂闻言后却用力的摇了摇头:
“徐博士,你懂个der咳咳,你理解错了。”
“我想说的意思其实是”
“咱们可以试着把脑袋切下来,等枕头取出来以后将枕头的部位用泥土填满,再把脑袋缝上去不就行了?”
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