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霸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李太平,开口骂道:“少他娘的废话,要杀要剐随便你,崔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李太平笑道:“我知道崔爷,是硬汉,是好狗,是不会咬主人的。我也只是为崔爷叫屈而已。”
“告诉你一件事,卢照兴要回家养老了。听说光银子就装了好几大车……”
“我还听说一件事,齐王带着申屠玉钩那小娘子去了申屠家,好像小娘子要认祖归宗了。”
崔天霸冷哼道:“这些与我何干。”
李太平微笑道:“关系确实不大,只是听说申屠家接管了一部分太岁帮的产业……”
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尽。
只见崔天霸身子一颤,脸色顿时变得狰狞:“就不能等老子死了吗!非得这么急,吃相这么难看。”
李太平笑道:“谁说不是呢!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他们干得也太出格了。”
“若说金玉楼和渭水帮,瓜分崔爷打下来的江山,还情有可原,自己人也……哎!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崔天霸眉头紧锁,双眼眯成了一道缝,脸上的横肉仿佛田地里的垄沟,一道一道的……
李太平见状,摇头感叹:“崔爷乃当世枭雄,怎奈和宵小为伍,被人推出来顶缸,落得这般田地。不值当啊!”
“太平虽不耻崔爷,却也敬佩崔爷。崔爷死前,若是有心愿未了,只要不是违背江湖道义之事,大可说于太平听。”
崔天霸见惯了生死,是那种软硬不吃的滚刀肉,想要崔天霸反水,得让他自己寻思。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李太平坐到案子上,端起一碗凉茶,大口喝了起来。话要适可而止,说多了也就说过了,会起反作用的。
这阵子最好保持沉默,让崔天霸自己去想,他的死是不是很多人都在偷着乐,特别是齐王和卢照兴。
李太平的耐心很好,只见其抽出泰阿剑,用抹布轻轻擦拭着,压根不去多看崔天霸一眼。
可崔天霸这阵子却看着他,双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崔天霸起于草莽,以凶狠破荆棘,一路趟血才走到今天。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他早已记不得了。他只晓得,想要人上人,就得狠。对他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不恨渭水帮,不恨金玉楼,甚至不恨秦九宝和李太平。他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和一群废物打天下。
他望着李太平手中的宝剑,道了一声:“好剑!”
“好剑,泰阿。高祖用它斩恶龙,平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太平虽无高祖之威武,却也可用此剑,定生死,夺富贵。”
“不知崔爷可信……”
写李太平审吕长青和崔天霸,抓卢照兴把柄,好去威胁那要跑的老头子,拿尚方宝剑逼迫姓卢的写下罪证好用来对付齐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