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忽然出现一柄倒立着的剑,锋利的剑刃直指着楣的心口,她来不及躲闪,被剑刃笔直地贯穿。
危立的纳福阁变成一丈高的假山,上面站着两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楣觉得似曾相识,却无力辨认。
鲜血染红了池水,楣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幻想,她只感到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
“你终于死了啊,碍事的家伙。”
“就因为你,耽误了我整整五十年的岁月。”
寒冷,寒冷,无尽的寒冷。
好想暖和一点,有没有炉火,让我取暖,哪怕一下也好...
忽然,从脚蔓延到周身的暖意包裹了她,她闻到了刺鼻的烧焦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跌倒在地上,手肘和脸上都划破了皮。
还未来得及感受暖意,她回过身,发现带来温暖的不是炉火,而是燃烧的村庄,大火将村庄吞噬,而她依稀记得这是自己曾生活过的地方。
火焰似有灵性般发现了她,簇拥着向她奔来,她顾不得穿上脱落的鞋,只得没命的向前跑,脚下的大地变得炽热滚烫,河流化作翻涌的岩浆,她在河岸边停下了脚步,因为已无路可走。
翻涌的热浪冲昏头脑,她竭力保持清醒,现如今唯一活命的路就是越过这条“河”。
她向后退了几步,铆足劲助跑,纵身一跃,前脚踩到了厚实的土壤,可后脚落地时因为没有鞋子的缘故打了滑,没入岩浆之中。
“啊!”她惨叫着将变成焦黑色的脚抽出来,肌肉剧痛地抽搐,熊熊火焰再一次包围了她。
“求求你...放过我,我还不想...不想死。”
火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微微露出一个缺口,她趁机逃了出去。
可是,要逃去哪里呢?
炙热感消失不见,转瞬间天色变阴,空中飘下鹅毛大雪,凛冽寒风中,她扶住一个棵常青的松歇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是你渴求的温暖与凉爽吗?我想我应该满足你了吧。”钟参语气与话语强烈的反差感令她胆寒。
她的思维变得模糊,幻想出一座温暖的木屋,床边的炉火不断地添入新柴,自己卧在暖炕上,甚至觉得有些闷热。烧好的洗澡水更添了几分惬意。
再回过神,自己的眉毛与鼻尖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不能,在这里死去。
她蹒跚着站起身,本能地向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