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郭弋也察觉到不对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郭桓身上,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可出乎众人意料,郭桓露出司空见惯的神情,转过身向老友们说。
“诸位抱歉,鄙人先前只贪饮酒欢宴,忘与诸位介绍,这位姑娘姓杨,是鄙人为犬子选定的,您们多日未登门,也难怪未曾知晓。”
那位年长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嬿确实有几分可人,但...
“老弟,那这位姑娘的衣着缘何如此...呃,清朴?”
郭桓听罢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位的背。
“方才杨姑娘亲自为犬子下厨,怕沾染油烟,衣着自然简朴些,您有所不知,杨姑娘为不打搅咱们宴酣之乐,因而才会在屋内等候。”
众人这才止了窸窣议论,无不称赞杨嬿的贤淑与郭桓眼光的独到。
说得杨嬿自己都不好意思,连连推辞道谢,一行人也不想打扰“小两口”的“良辰”,不一会儿便打趣着走了。
杨嬿如死里逃生般长抒一口气。
“我竟然还活着。”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郭弋回想起家仆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郭桓已经和某个地位更高的名门私下订了婚约,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虽说逃过一劫,但二人都意识到了共处一室的不妥,万一再进来什么人,可能就不是搪塞能了事的了。
仓促的道别后,杨嬿溜出了郭弋的房间,经过庭院,那群醉醺醺的人正兴致勃勃地投壶。
见杨嬿经过,其中一位忽然问。
“杨姑娘也会投壶罢。”
突如其来的问题猝不及防,杨嬿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因为她确实趁杨仕道不在的时候自娱自乐过)又马上意识到不对。再看郭桓,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又想到自己已经在郭桓口中成了即将与郭弋成亲的大家闺秀,出尔反尔是不可能的。
“那姑娘不如也来试两把?”
杨嬿向郭桓投去求助的眼神,郭桓却亲自走到瑟前,奋袖出臂,打算客串一回乐工。
无奈,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与那位年长的老友行过主宾之礼后,拾起一只箭,稳稳地投进了壶中。
杨嬿自知晚辈需礼让,投第三支的时候略微偏了些,最终以3:4惜败。
一轮结束,杨嬿有模有样地端正身姿道谢。心里却想着老娘终于解脱了。正想走却被郭桓拦了下来。
“没结束呢杨姑娘,这才一轮,一共十轮,每轮输的人要自罚三杯。”
杨嬿一瞧郭桓说话也没大没小了,见酒樽正被盛满,心中一阵绝望。
不过,上等美酒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杨嬿喝下三杯,自我感觉很清醒,没想到自己酒量还行,又了接过箭矢。
再起身时,杨嬿觉得脚底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
“杨姑娘看来是练过呀,不过和老夫还是差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