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摸索,似乎在很熟悉的地方,却始终记不得这是何处。
四周喧嚣嘈杂,叫骂、呼喊声不断。一个陌生的名字反复被提起。
他猛然坐起,周围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弋儿...弋儿你醒了?”
“少...爷?”
“弋儿?少爷?是在称呼我吗?”
空洞的黑暗,空洞的声音,哪里都是空洞的,包括名为记忆的东西,除却弓箭外,只剩一片空洞,一片灰暗,一片望不到头的灰暗。
他朦胧地记得,自己对弓箭有着某种执着,似乎也有某个与弓箭有关的比赛,是他向往已久的,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是一片黑暗,郭弋试着触碰自己的眼睛,所触及的,如同所见般,只有一片空洞。
郭弋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后可能再也无法射箭了,对于御箭大赛的幻想成了泡影。眼前只有黑暗,深邃的黑暗,无边的黑暗,如同预知了无法抵达黎明前的子夜。
空旷、孤单、寂寥。他依稀能感觉到身边环着一大群人,却仍是一个人在黑夜中兀自前行。
不知是不是连泪腺都一并失去了,郭弋有想哭的冲动,却始终哭不出来。
忽然,他在苍凉的黑暗中看见一处光点,逐渐吸向他身侧,似璀璨的明星萦绕在他身旁。
他听到了悦耳的女声。
“郭弋...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他感觉那光点越来越近,越发耀眼。
杨嬿焦急的注视着郭弋,心中一遍遍祈祷。郭弋的脸色似乎与平常无异,可是那空洞的眼眶...
都是因为我,都因为我不好,执意让郭弋试试那把崭新的弓...
郭弋似乎注意到了她,将头扭向她的方向,嘴唇微微颤动。
“我...还好。”
即使失去了眼睛,保住了的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郭弋...郭弋你没事就好。”杨嬿不自觉地扑到郭弋身上。与此同时,郭弋也轻声耳语。
杨仕道见女儿又不守规矩,气不打一处来,揪住她的领子便拖出了门。
众人沉浸在郭弋醒来的舒心中,没人在意杨嬿为何一言不发不挣扎地被拖走,也没人注意杨嬿眼角流下的泪痕,因为只有她听见了郭弋的耳语。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