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会有活下来的人。即使相隔五十步,借助琉韵的力量,她也会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凡目睹者尽戮,怎么可能有差错。
“你不会向我隐瞒了什么吧。”佘三俯下身,诡谲的声音在晦明中流韵。
“这话,我也想问问你呢?”楣并未转过身。“胆怯到躲在我后面才敢询问,怕是对这些杜撰的话极度不自信吧。”
佘三抬手将香囊扔在桌上。
“在招财客栈的线人说,有一只商队昨夜进了城。”
“别事事都找我,他们又不是给朝廷进贡的。”楣提剑拨弄桌上散乱的荷包。
“但他们的目标是你。”
转身提剑,刹那间利刃已抵在佘三的颈窝上。
“怎么?你把我卖了?上面悬赏我多少钱?”
“不不不...”佘三连忙摆手“我怎么敢?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个生意人,你随时随刻就能杀了我,出卖你的身份对我百害无一利。”
“算你识相。”楣收起剑,佘三的脖颈上渗出几滴血珠。
“线人听他们夜间谈话时提到了你的名字,估计八九不离十。”
“所以你叫我来?”
“先下手为强。”佘三阴笑着看着楣。“线人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行径,今日傍晚来我纳福阁凭你的本事,这几个人,很容易吧。”
“把灾祸惹到自己的地盘?”楣冷笑一声,“出了乱子可就满盘皆输。”
“从未失误过的杀手值得信任。”
从未失误...绮县县令那次,也是成功吗...
楣看了看桌上散乱的香囊,一共是红、白、蓝、褐、紫、黄、青七只,褐色那只滚到了暗处,青色的正对着她。似乎散发着艾草的香气。
楣起身走出屋,临出门前微微回头。
“你就继续在这种阴暗潮湿的角落苟且吧,别以为几个香囊就能容纳你的肮脏。”
木梯的吱呀声停止了,佘三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不小心掉落的另一只黑色的香囊,微眯双眼。
“刚才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对你自己说的呢?徐楣。”
“琉韵~真的,刚才吓死我了。”楣回到自己屋内长长地抒了一口气,“我差点被那家伙唬住了。”
“为什么要信他的鬼话呢?”琉韵轻声问。
“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杀了绮县县令之后的事了...”楣扑到琉韵怀里抽噎。
琉韵抚摸着楣的头,像姐姐一样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