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彬皱眉,汴京也就算了,可春安城离他们太近了。
若是这边的长官不好,还真会波及到他家。
谢阁老安慰道:“这个叫韦宏的官员我知道,贪婪成性,应当是禹王妃娘家的旁支。不足为惧,倒是敛财有一手,应该不会大动能赚钱的买卖。而且邑伊县纪滦村毕竟不是在春安城里面,不会有太大影响。”
“你们邑伊县的王知县的夫人娘家,没记错的话,她家姓段,是西北有名望的一族,虽说是小宗出身,但跟段家大宗一直有来往。”
“这段家也不好惹,韦宏胆小怕事,不会主动招惹。”
小宗差不多约等于旁支,大宗则就是正房,没想到知县夫人竟然也是有家室在的。
纪彬松口气,不过谢阁老看看他,笑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这话一说,谭承乐跟平老板都看向他。
纪彬道:“若生逢乱世,做再多准备也是无用的。”
谢阁老点头:“只是世事难料,尽我们所能吧。”
平老板不是自夸,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可如今在这两位面前,感觉自己是个大傻子!
纪彬好心道:“我在建极可靠的大宅子。”
上百人都冲不进来那种,应付一般情况,那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他特意让左先生在园子里建了座登高的凉亭,说是可以观景,这可不仅能观景,还能当瞭望台用。
再有家里屯的两万斤油,还有正要种上的小麦。
自然是万全准备。
平老板眼睛睁大。
他上次带着左先生到纪滦村,竟然错过了两件事?一个就是纪彬知道谢阁老下落,另一个则是纪彬建宅子的真正目的?!
可怕。
没记错的话,纪彬今年十九都不到吧?
谭承乐表情也差不多。
怎么会有这样聪明的人!
纪彬被夸得不想说话,他一直都很低调啊!
不要再夸了!
谢阁老笑着看了看平老板,开口道:“不管我能不能回京,你家的事,都会有人帮忙。只是还要再等等。”
平老板敛起笑意,郑重朝谢阁老拜了又拜。
当初他被小宗的人赶出汴京,又被他那个不要脸的爹嘲讽,这些事他怎么会忘。
等他再回汴京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滚蛋的时候。
自己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他们五人在深花坡待了三天,走的时候谭承乐跟平老板都有些不舍得。
这地方可太安逸了,村里人也是很悠闲的样子。
好像在这里住下去,一切烦恼都会没有。
怪不得谢阁老身体更好了!
也是谢阁老说什么,他要养好身体,随时准备回去跟朝中老对头们吵架。
纪彬当时都被逗笑了。
他们这次离开,平老板跟谭承乐自然要假装去兴华府找人,纪彬柴力直接回家。
等谭承乐“无功而返”自然就要带着母亲妹妹回京,
平老板则每月派人过来“苦苦”寻找,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最重要的是,通过谭承乐,平老板,再到纪彬这条线,还能方便传递汴京跟谢阁老的消息。
首先谭承乐跟平老板关系甚好,两人传消息自然没什么。
平老板跟纪彬的生意往来自然不用说。
基本是完美的通信。
毕竟纪彬不说的话,谁能相信谢阁老已经被他给救了。
反正谭承乐看到谢阁老之后,这才完全相信这些话。
如今对纪彬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
如今事情明了,所有人都松口气。
谢阁老也写了封信,让谭承乐带给太子。
从此之后,彻底跟汴京有了联系。
至于纪彬的名字,那更不用说,太子想不记得都很难。
纪彬跟柴力从深花坡回家,顺便去县城杂货店看看,如今杂货店人员稳定,生意也稳定。
除了每次看到货郎们的货郎架都跟他之前的一样,有些不好意思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而纪彬走在街上,不时有人打招呼,谁会不认识纪彬纪东家纪财神呢!
就连巡逻的差役也会打招呼,毕竟纪彬给他们带来不少福利啊。
副捕快柴尺跟纪彬关系还那么好,纪彬身边的柴力更是人家堂哥。
从邑伊县回家,纪彬还把榨好的油放到邑伊县租来的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