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里的绣品?
如果是上次,他可能还会担心绣品卖不出去,现在看看那幅莲池鸳鸯,那是卖不出去的样子吗?只怕都会抢着要走。
而后面的张老板也没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在他看来,哪有那么多新花样啊,他就不信纪彬手里还有漂亮的花样。
那么多绣品,春安城有几家吃得下?
没记错的话,他上次让纪彬做了五百副吧。
离开自家,春安城能吃下五百副绣品的店可没几家。
这个纪彬肯定还会让酒坊陈掌柜过来求情的,真是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进退。
吃个小亏能怎么了?
带着绣品出门的纪彬看了看天,现在已经上午了,夏日的太阳可毒得很,不如就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但他们刚走没几步,就见柴力往后看一眼,怒道:“跟着我们作甚?!”
这句话吓得那人连退好远,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纪彬这才发现,柴力不说话则已,说话竟然这么凶悍。
“怎么了?”
“东家,我们从锦望坊出来,这人就跟在后面。”柴力答道。
纪彬看看那人,见他穿着短衫,头戴圆帽,像是哪家的小厮,开口道:“你是谁?跟着我们做什么?”
同样的话,在不同人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柴力说是吓人,纪彬说倒是让人不由自主回答。
那人道:“纪老板您好,我是临安街平喜楼的伙计,我们东家想请您吃酒,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平喜楼?
就算纪彬来春安城没几次,也知道这个酒楼。
春安城第一酒楼非它莫属,去那吃酒,少于两钱银子只算小分下酒,意思就是花钱太少,只能坐在楼下散座。
没有带够银子,连平喜楼楼上都不敢去。
而两钱银子,已经是春安城普通人家一月的花销。
更是柴力这样汉子两月工钱。
以小见大,就能知道这平喜楼是什么地方。
这样酒楼的老板,请他吃酒?
纪彬开口道:“你家老板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道:“还请去酒楼一叙,是有好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