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挥舞长剑,左劈右挡,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金属交鸣,火星四溅。
他的部下们,一个个英勇无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惨重,城墙之上,鲜血与泥土混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日之后,城门终于被攻破,公孙渊的大军如洪水般涌入城内。
阎柔带领残余部队,依托城中错综复杂的街巷,展开了巷战。
每一条小巷,每一座房屋,都成了他们抵抗的阵地。
阎柔的身影在硝烟中穿梭,他的剑法已臻化境,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但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战斗持续到黄昏,阎柔终是被逼入了城中府衙。
此时的他,浑身浴血,呼吸急促,老脸上的疲惫与坚毅交织,头上的白发因沾染了血水而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又被寒风冻成了一块又一块,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中虽有疲惫,却无半点退缩之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就在这时,公孙渊缓缓步入府衙,他身穿华丽的战袍,面带得意之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望向阎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我公孙渊仰慕阎公久矣,阎公在幽州更是受百姓爱戴,若是愿意助我成就一番功业,我公孙渊愿意将你奉为师父一般对待!”
阎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府衙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你公孙渊算什么东西?值得我阎柔效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我阎柔生是魏臣,死是魏鬼!”
他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铿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公孙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既然你想死,就别怪我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弓箭手下令:“放箭!”
随着公孙渊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如蝗虫般呼啸而来,瞬间将阎柔包围。
阎柔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平静。
他仿佛看到了远方的家人,看到了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看到了他誓死守护的魏国疆土。
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疲惫、恐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归属感和对国家的无限忠诚。
箭雨之中,阎柔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被完全淹没。
他的生命,在这片他誓死捍卫的土地上,画上了悲壮的句号。
公孙渊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或许从未真正理解过阎柔的坚持与忠诚,但他知道,这样的敌人,是值得尊敬的,他也想要在自己军中,也能看到这样的人。
公孙渊对着左右当即说道:“将阎柔厚葬了。”
亲信当即应诺。
阎柔死了,代郡便拿下了。
秃发寿阗的承诺已经兑现,接下来,他便是要兑现自己得诺言了。
十日后,代县城内张灯结彩,一派欢腾景象。
公孙渊在城中最为豪华的府邸设下盛宴,款待秃发寿阗及随行的鲜卑贵族,其中便包括了初露锋芒的拓跋力微。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府邸内烛火通明,映照出一张张或豪迈、或狡黠的脸庞。
公孙渊身着华贵的锦袍,端坐于主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与期待。
他举起酒杯,轻轻一晃,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随后他将目光投向秃发寿阗,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寿阗兄,你欲如何对付那赵云赵子龙?”
秃发寿阗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酒,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
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英气。
公孙渊见他不急不躁,心中暗自赞许,却也并未催促。
毕竟,代郡已入其手,这份胜利让他心情大好,对于秃发寿阗的沉默,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赵云,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公孙渊的心头。
那位常胜将军,虽远在辽东,但其威名却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
赵云率部陈兵辽东,无疑是对公孙渊权威的挑战,更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即便秃发寿阗不主动提出对付赵云,公孙渊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秃发寿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打算将赵云所部引诱至渔阳,设下埋伏,一举将其消灭。但此计需公孙兄弟鼎力相助。”
公孙渊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如何配合?”
秃发寿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假意不敌魏国,向汉国求援,以此为饵,诱使赵云率军前来。同时,我们愿意接受汉国的赦封,暂时成为汉国臣子,以麻痹赵云,使其放松警惕,从而顺利将其引入渔阳。”
公孙渊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赵云之所以至今未能深入辽东,并非其不愿,而是辽泽的通道被他牢牢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