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睡得很乖,男人没换睡衣,只脱了外套,就着衬衫侧躺在她身边。
突然,盛澜聿听见金属从空气中划过的声音。
多年的警觉,他未睁眼便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
换做别人,手腕已经碎了。
但袭击他的是沈吟,他舍不得。
只把她摁在床上。
沈吟看着他,双眸充满愤怒,却没有一丝反抗。
盛澜聿叹了口气:“你恨极了我?”
“你这么警惕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给报复你的人一丝机会,在保护我的父亲这件事上,你要做得密不透风很容易,可怎么就被叶家的人寻到了机会?”
沈吟的声音很平静,静得盛澜聿感觉要失去什么似的。
“叶家死侍是怎么打探到你父亲藏匿地点的这件事我还在查,会有结果的。”
他咬死就是位置泄密,沈衔他们才遭遇不测。
沈吟手里的刀歪倒在枕边,盛澜聿拿起来甩出去,刀尖扎进了门里。
“盛澜聿,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不会骗我。”
时间滴答答滴走了好几圈。
须臾,盛澜聿疲惫地问道:“我说了,你还和我闹吗?”
沈吟认真回应他:“我会坚定地相信你,可一旦有一天发现你说的不是事实,我会更加坚定地和你离婚。”
盛澜聿苦笑了一下:“好,舒芸这件事一定要算在姓叶的头上,我会替你操办好她的后事,让你不留遗憾。”
“谢谢你,我终于睡得着了。”
她撇开头,眉头皱得很深。
这幅努力让自己相信他的样子,让盛澜聿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盛澜聿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我还要加班,你好好休息。”
沈吟不应他。
盛澜聿重新穿好外套来到书房。
郝正已经等在那里,面色极其严肃。
“盛总,你一定要马上出国一趟。再不去亲自去,我们在海外的根基恐怕也会遭受重创。”
盛澜聿坐进椅子里,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摇头:“她这个样子,我暂时不能离开。”
郝正劝道:“要不就给太太说实话吧。您现在腹背受敌,还要为她着想,我担心你应付不过来。”
“不能说。”盛澜聿虽然累,但是在这件事上怎么也不松口。
“太太是个聪明人,就是你现在不说,他迟早也会发现真相的,我担心到时候……”
“我自由分寸。开始越洋会议吧。”
第二天一早,盛澜聿没有在公馆用早餐,就直接去了公司。
沈吟今天正常早起,在膳厅遇上了盛二爷夫妇。
舒芸的事情,他们听说了一些。
“你阿姨的事很遗憾,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追悼会,到时我们去祭拜一下?”容芷问道。
沈吟神色清淡,整个人透着一股怪异的平和:“我阿姨在云城没有亲戚朋友,家父的意思是让她安安静静的走,所以就不开追悼会了。”
容芷眸色悲痛的点点头:“那你节哀。”
吃完早餐,她就和盛廷烨离开了。
走了一半,盛廷烨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这里演得还挺像。”
容芷一脸莫名:“人家家里有丧事,难道我要摆出一副笑脸?”
盛廷烨晃了晃脑袋:“等把老四踢出盛氏,我不用看他脸色,你也不用看他老婆脸色,笑着问候人家办丧事也不是不可以。”
容芷凝眉:“你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