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攸左右看了看,果见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想必也是和自己先前一般,打听自己的来头和背景。
王攸觉得此地不宜多待,于是便说道:“大人有什么要求,便在这里说吧。”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王攸见他如此自称,心中已是了然,当即婉拒道:“银子的事我可以给多些,可若是涉及京中,恕我无能为力。”
府尹顿时没了脾气,他清楚王攸的身份,否则当初也不可能出城相迎,是以更加不能得罪,只好点头称是。
“大人该如何便如何,我左不过一个谪居之人,正如那唐桂山所言,洛阳倘若受灾,大人以及我都是在劫难逃。这是在下一点心意,算是为洛阳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望大人领了便是。”王攸放下三千两银票,便起身离开。
洛阳府尹原本想着借力打力,左右逢源,再不济也能扯虎皮拉大旗,不曾想这如意算盘被人家看的通透。
七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至少修缮大堤是足够的。
然而一而再可以,却不能三。
桃花汛结束了还有夏汛,夏汛结束还有秋汛,今年过了还有明年。
想到这,府尹就觉得头疼,但桌上的三千两银票还是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中,生怕被风吹跑了。
说到底还是陛下近年来施行的新政对士绅豪族的打击太大了。
而作为一方父母官的他却被夹在了中间,难受至极。
王攸回到家中,先去账房上销了三千两的账目,然后便去了母亲石夫人处请安。
石夫人见他过来,假装睡下,让王攸在门外候上一候。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石夫人命疏影把王攸叫进了屋,又当着他的面用手敲了敲肩膀。
王攸见状,赶忙上前给石夫人轻轻揉捏起来。
“我听人说,你今儿去府尹衙门了?”
“是。”王攸如实回答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
“且不去管外头的,咱们娘俩先把家里头的事解决了。这些年,你老子少有管你的,自然你就散漫了些。”石夫人训诫道,“我且问你,那三姑娘的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是儿子的主意。”
“放屁!”石夫人勃然大怒,“你当你娘和她一般那么好糊弄吗?若是你的主意,那清影至今都是完璧之身你又如何解释?我看分明就是她的主意,求到了你头上,你迫不得已之下才答应了她。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娶她前对我说的话?那柄剑还在咱们家头上呢?是也不是?”
“”
“怎么不回话?你老子就是不想让你受他们掣肘,才让咱们离京的。你倒好,反倒又贴了回去。那三姑娘是个什么人,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现如今你还要说这是你的主意吗?”
“确实是儿子的主意。儿子这么做”王攸话还没讲完,便被石夫人打断,她道是:“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娘,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说,儿子一定照办就是。”
“我要你把清影的名分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