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勾缠,紧紧相握,像是交缠的绸带。
她鼻间的呼吸逐渐变得稠密而稀薄,腰间被触碰的地方滚烫热人,这些天的相处,让她仿佛已经习惯如此。
一阵风飘过,吹醒了迎面之人的几分神智。
谢乘渊眸光沉沉如墨,长睫掩着一双凤眸,遮下满目妄念。
够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这样就够了。
不知亲了多久,他缓缓松开她的唇,依旧将人抱着。
沈钰一贯清冷的杏眸染了几分水雾,如天鹅般的脖颈泛起绯色,谢乘渊收回目光,将她身上的外袍拢的更紧了些。
“再等一等。”他声音落在耳畔,轻笑道:“待成亲那日,我定会将今日的不足如数补给钰儿。”
翌日,船只靠岸,他们换了快马。
消息传回去时,宋昭昭焦急了数十日的脸总算松了几分。
“平安就好,可说了什么时辰会到?”
“约莫酉时。”
宋昭昭点了点头,“去一趟梁王府,就说钰儿和臭小子没事,已经回来了,免得叫王妃担心。”
谢乘渊当晚回来便被她拦在门口,交代所有。
陆洲自小有地方回,即便和梁语芬待在一起的时日不少,可时过经年,再加上当年意外,她容颜有改,他倒没认出来。
可宋昭昭却是满眶含泪。
她自幼丧父丧母,是梁语芬将她接到王府照顾,对她有时候甚至比谢乘渊还好,不是亲生母亲,却胜似母亲。
这话是当着穆王的面说的。
男人端着茶盏重重落下,冷哼一声出了门。
“老木头。”宋昭昭小声腹诽。
二人到客栈时,南越国主已经解了使团监禁,大家又回到了原来住的地方。
沈钰和谢乘渊进门后,陆洲率先出来,看见他时,眸光微亮,“怎么觉得你俩被刺客追杀一路,看着气色倒比我们强多了?”
紧接着他挨了一巴掌。
宋昭昭没好气道:“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了?”
谢乘渊心情好,没计较。
等穆王出来时,父子二人淡淡对视一眼。
男人紧蹙的剑眉微松,颁了圣上口令:“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已经暂停寻宝之事,明日走水路启程回燕北。”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下人通报声,“梁王,梁王妃到——”
苏晚意还没等念完,直接小跑冲了进来,一股脑钻进她怀中,“姐姐,你们吓死我了。”
小姑娘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哥哥姐姐呢,险些就没影了。”
沈钰摸了摸她头,不知从哪拿了一块糖塞进苏晚意嘴里,小姑娘顿时安静了下来。
身后二人姗姗来迟。
男子气度不凡,端庄而又不失威严,女子面庞娴静而柔美,微笑间优雅自如。
“这丫头提着心,吊着胆,日日在佛前烧香祈福。”张如心笑着走近,见了二人,眼尾的忧色才慢慢褪去:“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熟悉的声音飘然而至,像是梦境中的回响,又像是昔日的记忆,谢允的心忽然一震,仿佛被什么牵引般,不由自主寻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