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似乎又变成刚回侯府时的模样。
江文瑛心像被人绞了一般。
沈守安扫了一眼沈敏,“把你的镯子拿上来。”
沈钰闻言也脱了自己手中的。
旁边站的是京都银器店最出名的工匠,待他看过便能知晓真伪。
只要证明沈敏手上那只是假的,这出闹剧就可以歇了。
沈钰当年丢失时,前来冒充的人也很多,他们早有一套自己的验查方法。
“回老太爷,这镯子与五公子那只一模一样。”工匠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举起另一只:“这只也是。”
“您可要看清楚了。”江文瑛手扣在扶手处,情绪有些激动:“即便镯子能伪造,时间沉淀的纹路也不相同,怎会一模一样?”
“夫人说得不错。”工匠点了点头:“只是如今墓穴盗贼有一种法子,用火淬炼,再加些江湖上的秘药,便可将东西做旧,一如真的历尽千帆一般。”
“只是这东西多用于倒卖古物,您不常听闻罢了。”
沈廷按着她的肩膀,让妻子尽可能冷静下来:“收拾一间厢房,让沈敏住进去。”
“夫君,你……”
江文瑛不敢相信,难不成近些时日的情谊能说断就断?
即便沈钰非亲生,她能接受沈瑶,为什么会介意多养一个。
当着钰儿的面这么做,她得多难过。
没等她开口,沈敏忙不迭笑着应下:“多谢爹爹。”
沈钰睫毛轻颤,险些被这语气腻得头皮发麻。
沈瑶回听雨楼的路上会经过听风阁,瞧着华丽精致的院落,冷笑地跟上沈钰:“姐姐这几日可要好好珍惜,若是查出身份有误,怕是再也住不进这么好的院子了。”
沈钰眸子轻抬,清冷的脸上似笑非笑:“比起妹妹蹲大狱,我住得再差,也不会比那个更差了。”
沈瑶面色一变,忍不住在心底将她骂了一遍,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姐姐敢对天发誓自己不是细作吗?”
“这个罪名要是成立,怕是你连下狱的机会都没有。”
不等她开口,沈瑶又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姐姐该不会等着世子救你吧,与他有婚约的人必须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即便是我也没有资格。”
“等你身份一旦败落,还以为他能护着你?你能靠谢家多久?”
沈钰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怎么所有人都以为是她靠谢乘渊?
她忽然顿起心思要戏弄沈瑶:“那又如何?毕竟有人想靠,他还不要。”
“你!”沈瑶再也装不下去,脸上温柔的表情骤然四分五裂。
沈钰勾了勾唇:“这就对了,装不下去别装,这幅模样才像你。”
水牢。
一行人用东鲁语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忽然耳边传来解锁的声响,一个人操着不太熟练的燕北话道:“你们要干什么?”
“自然是放阁下离开。”鬼狐笑容诡谲,“城东数十里外,有人接应。”
鬼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塞进车中,到了离城门最近的林子中,骤然扔了出来。
与此同时,六殿下的门客收到暗报。
“殿下,这群人我们是抓还是不抓?”门客拧了拧眉,看向屏风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