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阁的门口除了香囊一类的配饰,如今新添了禁步,配着不同的衣料点缀。
谢乘渊指着其中一块:“这个花样不错,若想用玉仿形,能不能做出来?”
肖远顿时笑得牙不见眼,这可是主子亲笔绘的图,江南一带都卖疯了,世子还算有眼光。
且他出的工费向来不便宜,肖远当即叫了账房先生来算花费,将那禁步拿出来递给谢乘渊。
“世子可是要送给心上人?”
“是。”谢乘渊勾起唇。
肖远冒着被沈钰打的风险,再次开了狼牙虎口:“说实话,此款若是再小小地改动一番,也可当男子腰间挂配,您可与夫人各一个,不过价格要贵些,工价在两金一笔。”
谢乘渊转头让鬼狐拿银票。
“十倍的价,我要了。”
忽然,一抹声音隐约含笑,缓缓闯入。
谢乘渊眼神微凝,转身时,便瞧见谢景尧那张不算太康健的脸。
“大哥,许久不见。”他坐在一处木制的椅子上,面色白皙,笑得温文尔雅:“你瞧,咱们不愧是亲兄弟,连挑东西的眼光都是如此相像。”
肖远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暗讽。
穆王府的二公子,续弦之子,身体孱弱,与废人无异,奈何却是穆王的掌上至宝,与世子比起来,后边那位像是捡来的一样。
可惜了,这是锦衣阁,谢二公子当不了大爷。
谢景尧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给自己,继续笑道:“兄长这些年该让的不该让的都让过了,区区一个禁步,我若要买,兄长也不成全?”
那个禁步本就在谢乘渊手上,他听了这话,脸色冰冷,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跟你娘一样上不得台面,做我弟弟,你还不配。”
谢景尧面色微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肖远笑着迎上前,冲谢景尧道:“抱歉二公子,小的刚刚决定,日后整个燕北的锦衣阁和珍宝斋将不对您出售任何物件。”
谢景尧的笑直接凝在嘴角:“有银子不赚,你是个傻子?”
肖远不怒反笑:“世子是我们店的贵客,二公子体弱,想来娶妻成难,日后买首饰和衣服的机会也不多。”
“小人也是替东家筛选考量过才做的决定,烦请您见谅。”
谢景尧的脸都绿了。
这是在咒他短命!?
谢乘渊就能活得长?
“是吗?”谢景尧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谢乘渊:“常言道兄终弟及,兄长身子似是也不如肉眼可见的爽利,若是英年早逝,那便要委屈嫂嫂跟我了。”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一杯茶水泼下,不偏不倚地淋在他头上。
茶叶劈头盖脸地堆了一头,谢景尧何时这般失态过。
周围渐渐挤了一圈人瞧热闹,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怒视着抬头时,楼上之人静静的站在那,眉眼间裹着凉意,让人心底莫名发怵。
众人哄笑更甚,谢景尧只能狼狈回府。
谢乘渊叫来鬼狐,目光很淡:“话太多,回府路上废他两条腿。”
敢惦记他的女人,谢景尧是嫌那半条命太够用。
沈钰却拉住他,“不用,我给他下了药。”
谢乘渊眼眸一眯,洗耳恭听:“什么药?”
沈钰淡淡:“不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