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入股。”
宋茹虽然不确定,还是问道:“师姐很缺银子?”
沈钰大大方方道:“单纯喜欢赚钱。”
“你若把绣铺开起来,小公爷还能当个账房先生,他打算盘的速度比你想的要快。”
宋如一想起昨日一大捧月季,眼底闪过一丝羞赧的恼意。
“既有如此巧思,曾经为何没想过独自开一间?”
就像珍宝斋和锦衣阁一般,它们的掌柜也是女子。
宋茹不觉得她办不到。
沈钰顿了顿,实话实说:“忘了还会这门手艺。”
如果不是来了京都,她都快记不起自己会绣艺之事。
这些年来,手里的针不是在救人就是杀人,描花样的日子虽才过去五六年年,却仿若半生之久。
宋茹的表情有瞬间绷不住。
她学完后确实有些沾沾自喜,为此心还飘忽不定些时日,沈钰却说她忘了!
“听说师姐武功也十分了得。”宋茹盯着眼前的少女,实在难以从这抹纤影上看出任何高手的影子,她叹一口气:“你有不会的东西么?”
沈钰想了想:“我不会做油香四溢的烧鹅。”
宋茹:“……”
巧了,她也不会。
晚上,听风阁。
沈钰素来不喜人在夜间近身伺候,弹完了琴,走到窗边轻吹了一身短笛,通体黑色的信鸽很快停在窗沿上。
半炷香后,春风楼厨子收到一封加急密信。
“将炉子里备好的烧鹅片好,配上云腿小饼和杏仁豆腐给夫人送去。”
沈钰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会闲书,往日送食盒的人都十分上道,一般会默不作声地放在窗边,待她用完,后半夜便会有人收走。
以至于身边之人无从察觉。
忽然有轻微响动在黑夜惊起。
沈钰把书从脸上挪开,正要起身,神情忽然一顿。
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外间走来,一路来,灯一路灭了几盏。
室内骤然比往常昏暗不少。
暖色烛光落在他脸侧,衬着俊朗如斯的五官,更显柔和几分。
“等许久了?”谢乘渊将案几上书和笔墨纸砚挪开,勾唇笑道:“下次若是困了,先眯一会,让小黑进来叫你。”
小黑是那只信鸽。
沈钰微微一顿,“你怎么来了?”
大半夜堂堂世子翻墙,爬屋顶,一路过来给她送吃的?
谢乘渊明日不用上朝吗?
“两日没见,想过来看看你。”
沈钰沉默一瞬,目光一扫,落在他身后的东西上。
谢乘渊挑了挑眉:“钰儿眼睛还是这么厉害。”
他将东西放下,打开琴盒,一股幽幽的紫檀香涌入鼻尖,洁白的琴弦似被月辉洗净,不染纤尘。
宋茹的琴已属上品,谢乘渊这把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