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男女老少,都齐齐看痴了。
“钰儿真是蕙质兰心。”江文瑛欣慰地舒了口气:“宋茹是织绫院主的门徒,钰儿却敢毫不畏惧地挑战,真是太厉害了。”
沈瑶笑了笑:“是啊,姐姐常年在沈家寨,绣艺竟如此了得,真是让人惊喜呢。”
她目光落在殿内那抹纤影上,唇角寒凉。
沈钰果然有问题。
她若真在边陲长大,怎会有如此手艺?
这个问题不止她想到了,宋茹也想到了。
她盯着绣品看了半晌,猛地跪了下来,漠然的神情中带着笃定:“此人罪大恶极,请陛下速速将沈钰捉拿归案!”
太极殿内又有人懵了。
谢贵妃的亲臣第一个站出来道:“你这是何意?沈小姐已经证实自己从未偷梁换柱,何错之有?”
“宋小姐该不会是技不如人,心生嫉妒?”
“看来昭仁公主的一株水灵芝还没让宋小姐清醒,只是宋家有什么东西配拿到御前当彩头吗?”
宋茹的风评瞬间在所有世家夫人与小姐中急速下坠。
方才还与宋夫人夸过她的翰林学士夫人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握着自家女儿的手不让她侧头。
这般善妒的女子,自己当真是瞎了眼。
宋茹声音中带着一抹嘲弄:“这种绣法我只在古籍上看过,真正绣出来的只有昔日的连绸院主与她的亲传弟子沈影,沈钰是没有欺君,可她是杀手!她杀了连绸院主!”
“你埋伏平阳侯府,潜入皇宫到底在图谋什么!”
沈钰缓缓转身:“真是叫人失望,织绫这几年招收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宋茹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
织绫院主目前为止只受过五个徒弟,她是最后一个。
虽然条件严苛,但好歹自己也被选中学了一些时日,虽未有大成,但入宫谋职已经够了。
如今在沈钰眼里,竟然只落了“不过如此”四个字?!
话音刚落,殿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影,是女红总管付元英。
“宋小姐,住手!”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
付元英是太后亲封的一品女官,当年因绣艺与连绸齐名“绣色双姝”,二人情同姐妹,一个入宫,一个在江湖上广纳贤才,成了一段佳话。
待人走近后,付元英红了眼眶,对皇帝道:“陛下,沈钰确是奴婢师姐的亲传弟子,只不过当年接回庄子后体虚病弱,几位院主都觉得她命不久矣,便从未对外公布。”
“沈影那个孽障行一,沈钰行二,所以外边人只知沈影不知沈钰,而后师姐出事,为了保住奴婢这个师侄,临终前特意托付给了好友秘密送走。”
“奴婢原以为她死了,不曾想还能有再见一日。”
沈钰眉梢微弯,对付元英行了一礼:“见过师姑。”
宋茹咬着唇:“付姑姑会不会认错了?此去经年,人都是会变的。”
“我与师姐亲自在崇涧山救的孩子,怎会认错?”付元英情绪缓了缓,温声道:“说起来,沈钰还是你的师姐。”
宋昭昭看热闹不嫌事大:“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宋小姐比沈小姐入门晚,又加上此等风波,怎么也得给师姐敬杯茶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