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牵着她东拉西躲,“您回车上我就回去!”
“傻孩子。”她两眼通红,心疼道:“娘亲在外面,不管怎么说都能当靶子拖延些时间,援兵很快就到了,乖,听话……”
她这个女儿让她愧疚到无以复加。
回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倒是什么坏事都经历个遍。
她对不起钰儿。
为人母自是希望孩子健康安乐,只要她们没事,就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没关系。
“娘亲在哪我就在哪。”沈钰面色冷凝,想起袖口里还有谢乘渊给她配的牵机粉,刚拿起又按了下去。
场面太杂,若是伤及无辜太不值当。
平阳侯府的护卫虽是练家子,但数不敌众,渐渐有几分力不从心。
沈钰拔下发髻上的银簪,顺手一刺,将正要冲过来的一个男人伤倒在地。
她带着江文瑛绕了一圈,往马车远处走,余光一扫,山上渐渐围了许多黑衣人影来。
秋娘的暗卫到了。
因怕被发现,他们向来远远地跟着,脚程终究快不过马车,晚了半炷香的时间。
沈钰正要松口气,侧面不知何时闯出一个身影。
“贱人,去死吧!”沈嫣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沈钰眼疾手快,趁机把江文瑛往后一推。
只觉胸口沉痛地颤了颤,她踉跄几步,猛然抬头,一抹纤影竟从林边的山崖直直落了下去!
江文瑛近乎失声地扑上前:“钰儿!”
上面的声音愈来愈远,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耳边骤然一阵刺痛,冷风如刮刀般扫过,沈钰感觉自己在急速坠落。
她眸光一闪,手心骤然飞出两只梅花镖,“锵”的一声,稳稳勾在一颗崖壁的迎客松上。
细绳垂直而落,沈钰脚尖轻点,借着内力稳稳一踩,顺势落在了上头。
很快身后追来一抹人影,女人靠得愈来愈近,到了身侧如法炮制,迅速跪在她跟前:“主子。”
沈钰淡淡道:“我娘亲那边解决了吗?”
“都处理妥当了,只是……”那黑衣人思忖片刻,“夫人似是受了惊吓,昏厥过去了。”
“山涧风向有变,方才奴下来时阻力颇多,怕是无法借着石壁再上去。”
沈钰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先落到崖底再说。”
“是。”
一炷香后,二人稳稳倒在一处草垛间,黑衣人快速拿出罗盘,判断方位,很快便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木屋处。
“主子准备怎么回去?要奴给总部发信号弹吗?”
“不必。”沈钰黑亮的杏眸清冷一片:“我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摔下悬崖大难不死不说,还能顺顺利利自己走回去,是嫌暴露的不够多吗?”
“你叫只附近的飞鸽来,我自有安排。”
沈钰眸光流转,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人舒朗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