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千百个不愿,也不能影响父亲母亲。
“你休想!来人,把世子给我捆了。”
谢乘渊手一扬,原本在堂前跪着的女子跌在他怀中,“祖母若是棒打鸳鸯,我不介意现在就去前厅,让众人先好好认认孙儿的侧妃。”
“你……”长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如此贱婢怎堪为侧妃?!”
内院一片吵嚷,很快玄色的身影搂着一抹碧色消失在长廊。
一出好戏收尾,沈钰没放在眼底。
至于那个一面未见又着急纳妾的未婚夫,她更不感兴趣。
恰逢无事,她从袖子里拿出简易的小本开始描珍宝斋的首饰图样。
约莫半柱香后,忽然有人惊叫出声:“来人!老太太晕过去了,快宣府医!”
“府医刚去城中采买药材,一时片刻怕是回不来……”
一旁的嬷嬷眼眶泛红,“速心丸晨起便见底了,长公主念着今日是世子生辰,又言要见沈小姐,心底高兴,便说推迟一日再叫太医不急,谁曾想……”
沈钰笔下的墨倏的晕开,她甚少失手,心底不由轻叹一口气。
看来这个闲事不想管也得管了。
侍奉的婆子嗫喏着唇,“要不再等等?”
沈钰不轻不重道:“等府医来长公主怕是已经油尽灯枯。”
院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婆子丫鬟们抬眼看去。
门口的女子稚气未褪,眼底却有着超乎这个年岁的通透冷静。
婆子们急了,“黄口小儿胡说什么!青天白日诅咒长公主,当心全家脑袋都不够掉的!”
沈钰面若寒冰,“长公主身份贵重,若是出事全院陪葬,要掉也是掉你的脑袋,与我何干?”
侍候的嬷嬷立刻扇了婆子一巴掌,“住嘴!”
她慌忙行礼道:“既然小姐能说出长公主情况,想必是略通医术?”
沈钰淡淡道:“胸痹痛风,若是信得过,我可先给长公主把脉扎针。”
婆子立刻拦住去路,“不可,嬷嬷怕是糊涂,长公主的病连府医也只能堪堪控制,只有太医才能舒缓,这不是拿大家的命去赌吗?”
沈钰脸色骤冷。
她理解疑虑,但这个婆子分明是怕误及自己利益才拦着她行医,难不成长公主一命归西,她还能得赏?
简直愚不可及。
“胸痛骤然病发,必须要针灸,否则筋脉受损将无力回天。”
周围的人听她一说,瞬间有哭声蔓开,“不好了,长公主要薨……”
刁奴误事,沈钰多说无用,推开一众丫鬟跪在老太太跟前。
婆子刚想继续说话,她一个眼刀过去,“再啰嗦我先缝了你的嘴。”
银针包从袖口滚落,沈钰抽出两三根扎住长公主脉门,指节落在腕上时,身旁的人忽然呛咳一声。
“扑哧——”
一口鲜血从长公主口中喷出。
人群中瞬间骇然一片,婆子慌忙冲上前撕扯沈钰,“住手!有奸人要谋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