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点像前世的殡葬一条街,占卜、入殓和游医全集中在这里,居民也是搬运工、脚夫这些只比奴工强点有限的社会底层。
按照从弗兰德嘴里问出的地址,陆远拐进一条满是污水的小巷,来到一扇锁起来的屋门前。
他取出弗兰德的钥匙,顺利打开了门锁,推开门后,是间很小的诊室。
外侧有张桌子和一张破床,内侧是个柜台,柜台后面是个货架,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瓶装药剂,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味儿。
诊室有扇内门,陆远走进去,一条满是垃圾的窄道连着四间小屋。
他进去看了看,是弗兰德生活的地方,有两间是卧室和厨房,还有一间专门熬制药剂的炼金室和一间小仓库。
虽然人人都忌讳游医,但这是个来钱很快的职业。
弗兰德孤身来到冈巴克图闯荡,能拥有这样一处地方,已经超越百分之六十的民众,只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他。
陆远进入弗兰德的卧室,面积不大,但家具很齐全,除了该有的,还有一个衣柜。
在冈巴克图,能用得上衣柜的,已经算是中产阶层了。
陆远打开衣柜,里面是几身黑色燕尾服,一个钩子上还挂着三副人皮面具。
对人皮面具,他并不奇怪。
游医也是人,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穿戴着仪敬袍和遮面出去,连站街女都不会接待,自然要用到一些改头换面的手段。
陆远摘下一副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人皮面具应该花了大价钱,做得十分逼真,连眉毛都种上了,不凑近仔细观察,很难看出破绽。
这些人皮面具非常有用,他可以戴上外出,甚至再伪造一个身份调查母亲的事,小心翼翼地摘下面具,放回了挂钩上。
陆远坐到床上,想了下未来的计划。
立刻就开展调查不太现实,他连怎么查还没想好,现在要做的是先隐藏好自己。
陆远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了冥思。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帕森斯一夜未归,大量士兵进入林地搜寻,很快把他的尸体抬了回来。
这个消息立刻在冈巴克图引起了震动。
近两年来,帕森斯一直被视为冈巴克图最优秀的年轻战士。
父亲是元老会的成员,岳父是教会的大监察官,自身还是帝国青铜勋章的获得者,可以说前途无量。
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奴工手里,简直不可思议!
最可惜的是帕森斯的妻子,一度被誉为冈巴克图最美艳的女人,成婚还不到半年,就变成了一位遗孀。
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时,陆远就躲在弗兰德的诊所里。
事情就像他想的那样,没人能想到一个杀人如麻的奴工会冒充游医逃回冈巴克图,一个注意他的人也没有。
弗兰德的社会关系也简单得发指,除了经常跟一个站街女买春,一个亲朋好友也没有,穿帮的可能很低。
陆远决定先以弗兰德的身份躲一段时间,等一切稳定下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