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二十岁那一年,妈妈带着我千里迢迢地从家乡来到郑州的人民医院,只为了让医生给我做耳朵矫正手术。
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们只能暂时借住在表姐家里。
记得那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郑州这座陌生的城市。
经过一路奔波,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下午五点,我们才站在了表姐家的楼下。
然而,表姐还没有下班回家,于是我们便在楼下苦苦等待了足足半个小时。
终于,表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我们这才得以入住她租住的房子。
说起我的这位表姐,可真是了不起!她毕业于着名的武汉大学,之后就一直在郑州的交通规划局工作。
或许是因为这份工作的薪资待遇相当不错,所以她一个人居然能够豪气地租下一套小三房。
其中一间作为卧室,另一间则被她改造成了工作室,同时也是她日常练琴的地方,而剩下的一间则一直空着。
那个时候的我刚刚踏入大学校门,对于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并没有太多深刻的体会。
看到表姐租住的这套房子,我不但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还觉得房子太小太压抑了,仿佛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完全舒展开来。
而且,楼下正对着一家大路旁的烤鸭店。尽管正值炎热的大夏天,但这家烤鸭店不知为何,竟然像冬天一样开启了地暖服务,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闷热。
直到后来,当我也开始参加工作,需要自己租房时,哪怕只是租一个小小的单间,并且带有一台空调,我都会再三考虑、犹豫不决。
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当年表姐的厉害之处。
半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亲爱的弟弟携着他温柔可人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媳,千里迢迢地从老家赶来郑州看望我。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内心既欣喜又有些许担忧。
他们到达郑州后的第二天,顺道前往医院挂号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作为兄长的我,自然想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
然而,当时的我正处于工作忙碌期,请两个小时的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需要反复斟酌、纠结不已的事情。
因为请假不仅意味着可能会影响到工作进度,还有可能受到领导的责备。
但最终,亲情战胜了一切顾虑,我还是硬着头皮向领导请了假。
那天早上,由于连续多日加班熬夜导致睡眠严重不足,我一边不停地打着哈欠,一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前往药店。
只为了能利用自己有限的医保卡余额,给弟弟和弟媳刷一些日常所需的药品。
回到家后,看着自己租住的那间狭小简陋的房子,连空调都无法正常启动,更别提有多余的空间供他们居住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无奈。甚至曾一度产生过让他们住在我的小屋里,而我则去同事家中借宿一宿的想法。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弟弟突然告诉我,他们已经提前在医院附近的旅馆预订好了房间。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是该感到幸运呢,还是应该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感惭愧。
表姐是那样的表姐,我当哥的却是这样的哥,这大概就是无奈之处吧。
老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啊,你知道吗?
小时候,如果妈妈总是最后一个来接孩子放学,那会让孩子觉得很没面子;
等长大了结婚后,如果老婆总是最后一个去接参加完酒席的丈夫回家,也同样让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