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专心吃东西,不想参与任何谈话,也不想再搭理任何人,只想等到一有人离席,就马上走人。
可这群人今晚似乎就是故意要在我面前说尽蒋时言!每个人都提起他,每个人对他好似都带着深深的怨言。
对面的男人好像很感同身受,“哼…是啊!架子大的比神仙还难请。我亲自跑了几趟,结果只给了我十分钟的谈话时间,了不起了不起啊~”
那个男人面带凶相,颧骨高,鼻梁粗,川字纹代表他常年眉头不展,对世界充满怨恨。似乎整个世界,都欠他一些东西。
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哎呀~还是人家【青莲】有格局、有礼貌。不仅总裁亲自接待我,还跟我用心谈了好几个小时。跟谁做生意不是做呢~搞得好像我们…求着跟他做生意似的~没了他,我们还不活了是怎么着,大家现在的生意不也挺好的嘁~”
我仍旧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跟程秋寒边吃边笑着相互夹菜。他也早已看明白,我们是进了黄家人为我们准备好的‘鸿门宴’!
我正对面第一个说话的胖男人笑了两声,满嘴油污,粗暴地用餐巾擦了擦嘴,露出满口黄牙,再次油腻腻开口。
“是咯是咯!我们公司陷入危机的时候,想找蒋先生渡过一下难关,求爹告奶奶,结果也是吃了闭门羹!连面都没见着啊。果然是个不给人活路的真‘阎罗’啊!”
“我们更惨,这位蒋先生一上位,立刻断了跟我们的合作。还把之前欠着的款项一并收走,差点让我们倾家荡产,万劫不复!唉~老蒋先生在的时候多好~随随便便就能让我们赚到钱。就算是欠着几年的欠款,他也不会…来逼我们…”
一个话音未落,又一个迫不及待开口,“我们也是跟老蒋先生合作多年啊。还有您侄女还在的时候,多给我们面子!我们需要多少钱,哪来那么多的手续协议,一句话就会直接投,多信任我们呐…这位‘活阎罗’硬生生把我公司给我抢干净了,连桌椅板凳都不剩!”
彭文华静静地听着,默默地吃着,始终没有发表任何话语。
等到一时没人说话了,她才慢悠悠擦了擦嘴角,抬头笑容满面地开口,“哎呀…诸位!大家的心酸我都明白,可我也无能为力啊。
第一,他始终不肯加入协会,我们也没有办法去管理他的公司。
其次,他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几乎从不给人留活路。所以,谁要是遇上他这个人那只能算是你倒霉了!
反观人家【青莲】,不仅是骨干成员,还在这个特殊时期,积极的一一帮大家解决生存难题,支持你们再创业,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身旁的人都笑眯眯点头,端起酒杯,“是啊~还是【青莲】对咱们好啊~来,咱们一起敬【青莲】!”
众人在我们面前激昂举杯,像是故意演给我们看似得,个个情绪高昂,激动难当。
彭文华放下酒杯斜睨我一眼,声音变得冰冷,“至于我那个大侄子嘛…唉…你们也知道,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
当年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谴责,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逼得走投无路,差点进了疯人院。又把自己的二叔搞得家破人亡。那个人,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是活脱脱的夺命阎王。
唉~我那苦命的表妹啊~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受苦受难呢。还有他那可怜的堂叔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血腥骇人,闻所未闻!
真是…不能说。这个人,太冷血太残忍了。把自己搞得孤家寡人,人神共愤,他守着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彭文华假意擦了擦眼角。
我露出笑容看着她,“您说…我哥的堂叔,他怎么了?”
彭文华斜睨着我,“怎么了?哼!你不知道吗?他被你那冷血干哥哥砍断了双手,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去了。简直惨无人道!你竟然不知道?呵呵~你真的是他干妹妹吗?他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还没开口,有人接了话,“哼!他敢开口吗?他也怕自己干的那些没人性的事,被人知道吧!敢做不敢当吗?蒋时言不是这么没种的人啊!”
所有人顿时看向了我,我眨着眼睛看了看他们,“他确实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
坐在最边上,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满头银发的男人尖声问道:“我说小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成了他妹妹的?我们都很好奇,他这么个暴戾冷血的人,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你呢?你看起来无比普通啊!”
我向对方点了点头,“是啊~我很赞同您的看法。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