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赶忙说谢谢,然后在他俩的保护下,踩着碎石慢慢下了山,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到了山下,程秋寒发动汽车,“我们去医院找拉姆吧,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好,不过,严重的话,他们也许会去九坝。”程秋寒将车子开上车道,我们离开了山里。
“如果在山上受伤,有时候会很危险,下山的时间太久了,会耽误治疗。镇上的医疗水平也有限,这里很多事都需要完善,但也不是立刻就能改善好的”
听到周成风的话,我转头看着后排的他,扬起嘴角,“阿风,你好像对这里已经有点感情了?”
周成风看着我,“很多事,还是要亲自体验,才会有所感受。”
我点头,“是啊!如果我不来,我可能永远想象不到,这里的生活条件能这么的落后。”
我看着心情好像也不错的程秋寒,“所以,你们俩做的事,太有意义了。”
天气不错,道路通畅,风景宜人。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办事处。周成风回去汇报工作,程秋寒陪我到了医。医院很小,随便一问就找到了拉姆一家人。
他爸爸躺在床上,右脚打着石膏,手上打着点滴,她妈妈在喂饭。
我叫了一声,她看到我们有些惊讶,立刻跑了过来,“罗青姐,秋寒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衣服上的泥痕,“我们去你家找你,邻居说你在这里,你爸爸还好吧?”
“嗯,还好,只是脱臼,已经接好了。挂两天水就可以出院了。”她眼神黯淡,神情复杂。
“那还好,你别担心,没事的。”
她点头,“嗯。”
我想起那条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你们怎么来的?”
她垂下眼睑,“请了村里人帮忙,轮流背下来的,走了三个小时。然后打电话给村长,他请的人帮忙拉来的,他们才走。”
她走回去跟她妈妈说了什么,然后又走回来,“罗青姐,周先生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了?我想见见他可以吗?”她拉着我走出医院大门。
我点头,“好,我叫他来。”
我转过身给周成风打了个电话,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他说刚好带我吃饭。
程秋寒也给沈行舟打电话说了拉姆爸爸的事,他说沈行舟一会儿也会过来看看。
然后我们去了周成风说的饭店,竟然是川菜馆。我们刚点完菜,周成风就到了。
他穿着黑色卫衣,黑色冲锋衣,还有黑色运动裤,黑色高帮登山鞋。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像个侠客一样走进饭店。
我喝了一口水就瞥见拉姆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走向我们的人,亮闪闪的眼珠随着周成风移动,直到他坐在她对面。
我看着周成风说:“阿风,这就是拉姆,小卓玛的姐姐。”
我又看着拉姆,“拉姆,这就是周成风先生。”
拉姆似乎没听到我的话,周成风转头看向她。
两人眼神相对的时候,拉姆身体发直,耳朵瞬间红了,结结巴巴开口,“周周先生,你好,我是晋美拉姆,是卓玛的姐姐。我妹妹她,她不是故意的。还请你见谅,对不起!”说完站起来深深鞠了一个躬。
周成风有些皱眉,轻轻摆手,“没关系,不用。你坐下吧!”
“好!”拉姆飞快坐下,身体笔直地看着周成风,脸也开始发红。
“你爸爸,没事吧?”周成风开口。
“没事谢谢周先生。”
周成风好像有些无语,“别周先生了,叫我周成风就行。”
“成成风哥!”拉姆喜悦又害羞地叫了一声。
闪亮的眸子里全是周成风,但随之又暗淡下来,“我能看看伤口吗?成成风哥。”
周成风一怔,抬起手在我们面前打开,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疤痕也浅了很多,我放下心来。
但拉姆却湿了眼眶,“对不起,成风哥,我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太小了不懂事。对不起!”拉姆声音嘶哑,感觉她快哭了,我赶紧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我说了,没关系。你不用再道歉。”周成风又皱起眉头,有些不自在。
拉姆微微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拉姆回去照顾她爸爸,跟我约好在杜城见后,我们再次分开。
下午,陪着他们开完总结大会,又跟着一起吃了一顿庆祝项目结束的晚饭——加了鸡腿的工作餐,周成风和程秋寒就陪着我逛起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