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江然一家子都在午睡,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江然的房间更靠近大门,于是她起床去拉开门栓,只见眼前的是一个膀大腰粗,身着一身蓝色棉衣,眼睛泛着滑落的妇女。
旁边是一个看起来30多的孕妇,挺着个大概六七个月的肚子,人瘦瘦的,显得肚子更大了。她手里还抱着两岁多的小孩,脸上也是脏兮兮的,鼻涕粘了也不擦。
江然想起这不是自己那多年没有来往的外婆吗?
李婆子一手抓住江然的手,不停地抚摸,边笑嘻嘻道“这是小然吧?瞧!大姑娘了,长得真好看。”
江然扯了扯嘴,“原来是姥姥呀,来,您请里面坐。”边往里面喊“妈,姥姥来了。”
里面传来了母亲,“就来。”江然听到母亲下床穿衣籁籁籁的声响。
李婆子对着江然介绍道“这是你二舅娶的老婆,你没见过,这是她第一次来。”
江然的二舅,李丰山,年轻的时候是个多混不吝,对女儿好点的人家,都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他,他是前几年才娶的媳妇。
江然不冷不热的喊了声“二舅妈好。”
当初她哥哥出事了,向她们借钱去医院,她们都推三阻四的,亏得姥姥只要一缺钱来找她妈,她妈都会给,所以家里真是一点钱都没有攒上。
不过自从她哥哥的那一件事情出了之后,她姥姥就再也没来过了,哪怕她爸进城里面上班了,也没来过了。
江然,将她们请到客厅,从饭桌旁抽出了三张椅子,放在她们底下,转头从厨房里端了两杯白开水过来。
两人咕噜咕噜地喝完了。
“这该死的天气,可真热啊!你姥姥,我可是快走了一个时辰的,渴死了!”
这时,李翠萍也出来了。
“妈,小花,你们怎么来了?”
“我女儿分了家,我都不能来了吗?”李婆子阴阳道。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年她那么困难,母亲都不愿意帮帮她,等儿子的事情了结了,过年她去拜访母亲,母亲都不愿意开门,把她锁在门外,大家都笑话她没有娘家,本来江家就看不上她,后面出了这事,她连在江家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妈,这次来呢,是听说你要闹分家,你要知道为人媳妇的要守本分,孝顺公婆,照顾丈夫,还要记得拉扯下你的兄弟,只有你的娘家强大了,别人才不会看你。”
“那妈当初我回家,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李翠萍声俱泪下。
李婆子嚎啕大哭,“这是我想的吗?你也是妈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当初出了江源这件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又是喊打,又是喊杀,又使了计策把你三弟搞得在厂里都待不下去。
你弟只是个临时工,在厂里没有一点关系,后面家里花了多少钱,才把这事情摆下去。家里真是被你害死了呀!”
李翠萍没想到那人居然还找了自己娘家的麻烦。她一脸痛哭道“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错怪你了。”
当年江源和未婚妻被那群人害成这样,她感觉自己都要疯掉了,她天天去派出所哭,那群人想和解,但是自己儿子已经痴傻了,医生都说没可能复原了,她心灰意冷之下铁了心不肯和解。
江然凉凉道“姥姥,那现在怎么又过来了?不怕她们报复了吗?”
李婆子一嗝“孩子,我们身上毕竟留着一样的血液,是打断筋骨都连在一起的,姥姥也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