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杜鹃别墅。
唐悦端着咖啡站在二楼，她身上穿着他买的纯棉小白兔睡衣，见他走进来，她喝了一小口咖啡。
转播画面中，叶渲染被顾妄狠狠收拾的画面，并没有让她觉得很痛快，她放下咖啡杯，伸手抱紧胳膊。
好冷。
这时肩膀上多了一条绒毛披肩，后背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
她眼睫轻颤。
“我比她先认识你。”
“嗯。”顾妄低头埋进她脖颈，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没有谁能代替你。”
在我心中的份量和地位，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穿着校服的女孩像是精灵一样闯入他黑暗的世界，她双手叉腰，白嫩小脸气鼓鼓瞪着周钊他们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能清晰记得。
他也记得，他跟刀疤街那些人拼命，她奋不顾身抱住他。
崩溃喊：“够了！顾妄够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们会死！”
他回头，眼睛里面进了那群人不知道谁的血，混合着他眼中的生理性盐水形成了血泪划过他眼角，他像是一头杀红了眼的猛兽，他沾了血的手掐住她脖子：“怕了就滚。”
明明当时的她害怕到瑟瑟发抖，她却没有像是遇到了怪物一样远离他，而是伸出她细白的小手捧住他的脸，手指抓着她衣袖，很温柔很仔细帮他擦着脸上的血和血泪，细软声音哽咽又颤抖。
“阿妄我不怕你。”她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字道，“我是觉得他们不配弄脏你的人生。”
他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明明比恶鬼还要恐怖，说来挺可笑的，他发起疯来，他自己都厌弃自己，唐悦却能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帮他擦干净，然后说着他的人生不配被这些人弄脏，可他的悦悦儿不知道，他从出生就是脏的。
唐悦转身，她伸手环抱住顾妄。
“你应该恨我。”
是她拿了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也是她不遵守承诺，半途中把他给丢下了。
顾妄抱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好似要把她揉进骨血中。
“恨过。”
唐悦闭眼。
“后悔了。”他愧疚低喃，“后悔我明明长了嘴巴，却好像哑巴了一样，要是我早点问，我们之间……”
“四年很好。”
唐悦打断他，她从他怀中抬起眼，对视上他痛楚的眸中，“四年能让我们都成长，不再像以前天真。”
“挺好的。”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顾妄薄唇，“真的挺好的。”
顾妄闭了闭眼睛，他握着她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
“啊，好痛……”叶渲染惨叫，她怨恨，“顾妄……顾妄我这么喜欢你，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弄伤我的脸！”
“你真该死啊。”
从急救室路过的男人停住了脚步，穿着白大褂的他，见满眼不甘的叶渲染看向他，他斯文又贵气的朝着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后，他迈着腿走进了急救室，戴上塑胶手套，他拿过医生手中的针线。
“我来吧。”
他满身儒雅，“叶小姐你好，我是外科医生顾天逸。”
“你应该是痛觉很敏感一类型的病人，我注意手上力道，当然叶小姐你还会有点痛，但请你忍忍。”
叶渲染压根没有听他其他话都说了什么，她只听到“顾天逸”三个字。
“你是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