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祁虎带来的病号没让姜羽失望。
一个个年龄都不小，足有三十来岁。
这个年龄放在前世不算什么，顶多算是青壮年。
可放在眼下，却是实打实的中老年了。
实际上，环境恶劣加上人口早夭，导致原始时代的人均寿命都很低，特殊时期甚至不足二十岁！
所以炎龙部能找出五六个“老寿星”，足见部落的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而他们身上的病也没有让姜羽失望。
呼吸道感染、哮喘、肝炎……
都是在原始部落时代高致死的疾病。
“肝炎？这可是高传染疾病！”
姜羽先是一喜，积分有着落了。
但心底又是一紧。
得亏遇上了自己，这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整个炎龙部还不“团灭”了？
六个人里，四个有呼吸道感染。
病因……姜羽只是略作思索就想明白其中关键。
部落里动辄就是火祭，吃的又是烟熏火燎的烧烤，胸肺能好才奇怪了！
六个病号见到姜羽，激动地朝他行礼：“巫医大人！”
他们都知道自己有病，却有自知之明——部落养着他们已经很照顾他们了，决不能再给部落添乱。
这也是前任巫医狐岐月下的命令所致：我要优先给部落的战士、猎人治病。
而治病又需要对神明献上各种牲祀，对部落也是一种负担。
各种因素集合在一起，导致这类“年纪大”的人一旦有病，根本就没想过治。
能在部落里平稳等死，就是他们最大的安慰了。
万没想到新巫医竟然主动要求给他们治病！
“我们不治了！”
几人开口就把姜羽整懵了，“我们不能给部落添乱。”
“炎龙部待我们已经很好了。”
“巫医大人，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真的不能……”
姜羽摆手：“你们放心，我治病，不用祭祀。”
“不用？”
几人满脸不信。
“巫医大人您不用安慰我们，我们真不治了。”
“把牲祀留给年轻的战士们吧，他们为部落打仗流血，比我们更需要。”
“炎龙部有您这样的巫医，一定会越来越壮大！”
姜羽颇为感动。
这些人虽然长相丑陋，浑身脏兮兮。
但他们身上闪耀的人性光辉却比任何东西都圣洁。
为了部落的生存，为了后代的延续，他们心甘情愿舍弃自己。
这种做法，与前世华夏的年老父母何其相似？
为了子女辛苦劳作一辈子，到老落了一身病。
最后怕拖累子女，有病宁愿拖着也不治，饱受折磨……
他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真的，真不用祭祀神明。
想想看，真要祭祀，至少酋长、祁虎、祁阳他们已经好了，是不是没有祭祀？”
几人愣住，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以往狐岐月无论治好还是没治好，都会主持祭祀。
少的小牲需要上猪、鸡、狗，多的则需要牛、马之类。
他们几个为了发挥余热，也会动手帮忙。
可从祁虎好了到现在，没有任何要宰杀牲畜的迹象。
他们看向祁虎。
祁虎深吸一口气，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姜羽治病，与狐岐月不一样，的确不需要祭神。
而我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真的？”
几人激动起来，“这样的话我们愿意治！”
“巫医大人，我愿意治病！”
“我觉得只要我的病好了，我还能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