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道命数已尽,起源观的气运也到了没落之际,还望前辈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照看劣徒一二,如此,老道也算是了却了这人间的所有牵挂。”
“说的啥呀?”一旁的道尘看宋言半天没有动静,提溜个狗脑袋就要往前凑,想要瞅一瞅师傅到底说了点啥。
嗞啦……
宋言将信件撕碎,掌心升起一团火苗将其烧了个干净,转身向着院内走去。
“进来吧,这段时间你先跟着我。”
“哎好嘞,师叔祖。”道尘大大咧咧的跟着往里走,打量小院的同时,那张嘴也没闲着:“师叔祖,我住哪啊?”
“师叔祖,你这缸里的鱼能吃吗?”
“师叔祖,老登说你这里啥都有,有鱼翅吗?我看电视里有钱人老吃,我也想尝尝。”
……
下午三点,距离天元市两百公里外的凤岭山之中,一座有些破败的道观耸立在半山腰之间。
紧闭的木门因为年头较旧的缘故略微有些掉漆,院内青石路被落叶铺满大半,放眼望去,除了大殿之外,其余房门全部关的严严实实。
虽说现在仍是白天,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眼下的场景依然让人止不住的心生怯意。
咯吱……
大殿右侧,宋言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坐立在蒲团之上的老道士。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的老道早已没了生机,宛如一尊木雕般静静等待时光的摧残。
“唉……”
良久,站立在门前的宋言叹息一声,眼前浮现多年前的场景。
犹记得,建国之前,他第一次来到起源观,那时的玄震也才八九岁的样子。
当时,盯了许久的玄阴之体惨死在动乱之中,心情烦躁的宋言不知不觉间来到此处,却不料,天赋极佳的玄震一眼看出了他那磅礴的气运,立刻躬身让路请他入观。
打那以后,宋言在此借住一段时日,更是与岁数不大的玄震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期间,宋言观其天赋惊人,更是将千年以来搜集的道家心法倾囊相授,他的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玄震,立刻下跪尊称其为道家修行高人,自此便以师叔相称。
如今,时过境迁,数十年眨眼而过,宋言依然逍遥在这世间,而那聪慧绝顶的小师侄却死在了他的面前。
这种相识相知之人离去,对于宋言来说最是折磨,这也是他不愿意交朋友的原因。
噗……
一团火焰在宋言掌心升起,如今,人已逝去,自当入土为安。
吱吱……唧唧……
不待灵火焚尸,角落里简易的衣柜里,一道充满畏惧的叫声传来。
宋言闻声眼神突然骤冷,弹指一道气劲冲破衣柜木门,紧跟着,一只皮毛泛着油光,体型如十四五岁孩童大小的猴子从柜子里滚了出来。
这畜生显然已经通灵,落地的瞬间没有起身溜跑,反而直接跪在宋言的面前,通红的双目满是畏惧,不停的磕着头祈求饶它一命。
深山荒野之间,常有通灵修行的精怪横行,虽说大夏建国之后,国运鼎盛笼罩各部城镇,致使妖邪不得入内。但这些深居山野中的精怪,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有些为了加快修行,偶尔还会偷食一些人类。
很明显,眼前这只目蕴红光的猴子,就犯过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