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说:“临风,仲文和高大郎说他们没有找到大夫,他们在‘烧朱院’旁边的棚子下看书。”
召南惊讶地说:“临风,你们这么快就抓到谍者了?”
郭临风说:“她不是谍者,是没有身牌的牙婆。”
花影补充说:“召南,你平时出门可得注意了,要是有人找借口说她没有吃饭,她引导你去什么地方吃东西,你可千万要留意,这种人是人贩子的可能性很大。”
召南说:“好。”
郭临风说:“清容刚才差点就被这老婆婆拐走了。”
我说:“我看老婆婆面善,我也没有多想。”
郭临风说:“人不可貌相,凡事多留个心眼,若她真的需要帮助,你带她去卖面摊位的时候,她就应该和你作揖道别了。”
花影说:“看来我今晚又得写一些告示,教大家辨别人贩子。”
大腹便便的男子哈哈哈大笑,走过来对我们说:“那老翁的头发笑死我了,你们快去看看。”我们走到树下围观,树下散乱地摆放着一个空碗,纶巾,官服,交领上衣。老翁头顶的头发剃光,额头中间到耳朵两旁留着两股编发,他赤裸上身,右手手臂上有一个黑鹰刺青。
老翁醒了,他环顾四周说:“谁把我衣裳脱了?”
男子说:“老翁,你方才中暑了,有位僧人给你把脉,让我把你衣裳解了,喂些茶水。”
召南捂着嘴巴小声说:“天啊,老翁竟然是西夏谍者。”
花影走出“烧朱院”,不一会儿,她和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束着腰带,耳朵上夹着铅椠的夏御史走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四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束着腰带,身后背着木棍的官员。我们相互作揖,官员用麻绳把老翁的手捆起来,他们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把老翁和牙婆带走。
花影介绍说:“这位是监察御史,夏御史。”
夏御史从衣袖里拿出册子,取下耳边的铅椠问男子:“壮士,报上你的姓名,住址或者店铺。”
男子说:“我叫钟履,我住在便桥附近的街上卖大雁,店名叫‘钟家大雁铺’,官人,你记这些信息作甚?”
夏御史说:“十天后,你在店铺吗?我找人把赏金给你送到铺子上。”
钟履疑惑地说:“我在店铺,什么赏金?”
夏御史说:“你协助我们抓到西夏谍者的赏金,等会儿你出了相国寺,可以看看墙上的告示。”
钟履乐呵呵地说:“没想到我来相国寺拜佛吃斋饭,还能协助你们抓到谍者,我去看看告示。”说完,他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夏御史收好册子,把铅椠放回耳边。
我们走到出“烧朱院”,坐在棚子下的椅子上,椅子有点烫,召南说:“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协助官员抓到西夏谍者,赏金就归我了。”花影,齐仲文,高大郎在中间的棚子下看书。
郭临风,夏御史在我们这个棚子下看书,我笑着说:“召南,你要是个男子,你还怎么嫁给贺郎呢?”
召南笑着说:“我不介意和贺郎断袖。”
郭临风对夏御史介绍说:“这位已婚的小娘子叫卫召南,那位小娘子叫沈清容。”
夏御史说:“沈娘子,听花影说,你家住在旧曹门街,一个月之内,我找官差把赏金送到你家。”
我惊讶地问:“夏御史,你说的是什么赏金呢?”
夏御史说:“举报盗版书坊和提供西夏谍者店铺位置的赏金。”
我对郭临风说:“临风,这盗版书坊的位置你提供给我们的,这笔赏金应该是你得。”
郭临风笑着说:“清容,一直是你们在找那家书坊,我是无意间发现书坊地址的。夏御史已经说过了,这笔赏金归你们。”
高大郎走过来说:“前面有幅我欣赏不来的画,你们过来看看。”我们起身,走到一副画前,画上画了五个红色的狗爪印。有位束发,戴玉冠,额头低窄,样貌普通,身穿褐色锦袍,束着镶珍珠的革带,腰上挂着玉佩的男子和一位束发,头戴蓝色逍遥巾,身穿黑色长衫,嘴巴合不拢,长着兔牙的男子,向我们走过来,我们互相作揖。
花影皱眉说:“这画的什么啊?说它是花吧,它又没有花蕊,说它不是花吧,这五朵好像又是花瓣。”
召南瞪大眼睛说:“这不是狗爪印吗?”
夏御史说:“这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高大郎说:“这也值得拿出来展出?”
我说:“也许挂上这幅画的人,把家里的画卷拿错了。”
郭临风说:“这幅画我也欣赏不来,不知道作画者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齐仲文说:“这画毫无美感。”
身穿锦袍的男子摇头说:“看来你们不懂画。”
长着兔牙的男子双手叉腰说:“阿郎,别跟这些不懂欣赏的人一般见识。”
有位束发,戴小冠,两鬓斑白,身穿白色长衫,衣袖特别长的老翁走过来,我们互相作揖,老翁拍手说:“好画,好画啊,梅花只在冬天开放,它不愿意与其他花朵争相斗艳,红色代表斗志,这五朵红梅印,留白恰到好处,表达了作画者淡泊名利,对生活斗志昂扬的态度。”老翁束着腰带,腰上挂着木牌。
召南吃惊地说:“老翁,你是不是过度解读了?这就是五个狗爪印。”
郭临风说:“岂止是过分解读,简直是胡说八道。”
高大郎看了老翁一眼说:“老翁,画院的画学生都看不懂这幅画,你一个庄宅牙人就看懂了?”
长着兔牙的男子说:“会画画的人,就一定懂得欣赏画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