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按敏敏的要求,给她洗了个花瓣澡,洗完澡后,敏敏很快便入睡了。天空碧蓝,院子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敏敏已经不在房间了。厅堂的桌上,放着茶瓶,茶水。
“娘,你看见敏敏了吗?”我向娘的房间走去,娘也不在家。
“阿爹,敏敏和娘去了哪里呢?”看到阿爹从书房走出来,还未洗漱的我急忙问道。
“你娘带敏敏去吃分茶了,我们的早饭她们一会儿带过来。”头戴黑色无脚幞头,穿着黑色圆领短衫,灰色裤子,乌皮靴的阿爹说。
我听完,便去洗漱了,洗漱完,我又在房间里画了“眼影妆”,因为我觉得这个妆很方便。我梳着“双螺髻”,头戴好看的发簪,穿着藕粉色交领上襦,绿色半臂,丁香色销金裙子。
化完妆,娘和敏敏带了分茶和羊肉饼回来,敏敏向我和阿爹作揖,我们作揖回礼,我和阿爹在桌前吃早饭。娘挽着头发,画着淡妆,脖子和耳边戴着白色葫芦玉坠,穿着暗紫色抹胸,褐色镶白边短褙子,绿色裙子。
敏敏梳着可爱的发髻,头上装饰着黄色珍珠发带,穿着第一次在我家留宿时的衣裳,淡橘色圆领短衫,淡绿色裙子,身上佩着香袋。娘昨天打算给敏敏买新衣裳,敏敏说不用破费。
我吃的分茶,图案是一只小狗,阿爹的分茶,图案是一头公象。阿爹吃完分茶,向我们作揖道别,出门守铺子。
“娘,我今天是不是起晚了?”我问娘,娘笑着说:“是我和敏敏今天起得早,早上我是打算叫醒你的,敏敏说让你多睡一会儿。”
“清容姐姐,你今天的分茶图案,是我给你选的哦,姜大娘说你是属狗的。”敏敏说道。
“谢谢敏敏。”我说道。
“不客气。”敏敏咧嘴笑。
“敏敏,你的属相是什么呢?”我好奇问道。
敏敏简单模仿了一下公鸡打鸣的声音:“咯咯咯。”
“清容姐姐,我早上吃的分茶图案是一只猫熊呢。”敏敏高兴极了。
“敏敏的分茶图案真是太可爱了。”我欣喜地说。
“敏敏一开始都舍不得吃,图案消散之后,敏敏才吃的。”娘说。
“娘,你的分茶图案是什么?”我问。
“一头母象。”娘说。
娘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呢?”娘很疑惑。
“会不会是我哥哥来了。”敏敏说完,便走向门口。
“大家早上好,我是来查户的官员,请你们出示一下你们家的户帖。”头戴黑色垂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腰间束着镶银的革带,革带上打了两个孔,腰上挂了一个竹筒的官员向我们作揖,我们作揖回礼,敏敏行了“叉手礼”。官员低着头,从竹筒里拿出一本册子,官员左手拿着册子,右手翻阅着册子。我看着他的模样很熟悉,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小官人稍等,我去找找户帖。”说完,娘进了房间找户帖。户帖里记录了我家的田产,房屋,人口,住宅住址。
虽然我家是三口人,但是户帖上只记录了阿爹一人,大宋律法规定,女性不入户籍。若有女性既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便可以单独入女户。听娘说,邻居王大娘,就是入的女户,王大娘的丈夫已过世,她有个二十五岁的女儿,五年前嫁到了洛阳。
“公孙哥哥早上好。”敏敏对官员打招呼。听到敏敏的招呼,我才记起他是之前参加过辩论比赛的公孙皓。
公孙皓合上册子,把册子卷起来放回竹筒里,公孙皓蹲下身子对敏敏说:“早上好,敏敏,你哥哥也住在这里吗?”
“哥哥住在客栈,中午前会过来接我。”敏敏说。
公孙皓又站起来对我说:“小娘子,我是孟言律的朋友。”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向他点点头。我准备给公孙皓泡杯茶,公孙皓冲我摆摆手。
娘把户帖拿给公孙皓,公孙皓又重新从竹筒里拿出册子,他打开册子,对着户帖翻看。
“小官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你是新上任的官员吗?”娘问。
“我原来管辖查询汴京其他街道的户籍,今年换了管辖范围。”公孙皓说。
“请问你们是户主沈观的亲属吗?”公孙皓问。
“我是沈观的女儿,沈清容。”我说。看到公孙皓方才和敏敏交谈,我猜测公孙皓可能记不起我叫什么,所以我主动报上我的名字。
“我是沈观的娘子,姜大娘。”娘接着说。
“姜大娘,你们家里最近有添丁进口吗?”公孙皓问。
“没有。”娘回答。
不一会儿,公孙皓合上册子,把户帖还给娘,说:“查完了。”娘接过户帖后,立刻把户帖放到家里,公孙皓准备离开的时候,束发,戴玉冠,手上提着一篮子樱桃,穿着褐色圆领织锦长袍的孟言律进门了。孟言律放下竹篮,和我们互相作揖。我发现公孙皓的身高比孟言律矮一个额头。
孟言律把竹篮递给娘说道:“姜大娘,这是我在路上顺路买的水果。”
娘接过竹篮笑道:“清容挺喜欢吃樱桃。”
“言律,我之前收到你的书信说,你要在汴京待一段日子,你怎么不来我家坐坐呢?”公孙皓问。
“两天前在你宅子投过名刺,说要拜访,你都还没回复。”孟言律说。
“这几天我在查户,还没来得及看名刺,我的错,要不咱们今天中午聚一聚。”公孙皓说。
“行。”孟言律说。
公孙皓说道:“姜大娘,沈娘子,我跟言律是朋友,今天中午你们一家人可以来我家吃个午饭吗?”
娘回道:“小官人,不好意思,我要给我家郎君准备午饭,下午我和邻居还要去开宝寺烧香。”
公孙皓问道:“沈娘子,那你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表情有点犹豫,敏敏在我身边说:“清容姐姐,去嘛。”我就答应了。
“公孙兄,你和清容认识?”孟言律问。
“辩论比赛见过。”公孙皓说。
“言律,你们可以先过去,我住在旧封丘门,如果你找不到路的话,可以向行人打听。我还要继续查户,我先告辞了。”
孟言律问道:“公孙兄,你家人今天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