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只要又嘱咐几句,往朝晖居走,过了初冬,天气是越来越冷,现在穿的已然很厚,她依旧被风吹的打起了抖。
沿路的明珠很亮,灯笼火罩上了灯罩,橘红色的火焰在里面摇摆,将红墙照耀成了朱丹红,在冷风中是一道艳丽的景色。
虞禾实在冷的很,步伐加快,蓦的听见树枝哗哗几声作响,随即红墙处就掉下来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尖叫。
那人捂住腹部,痛苦的呻吟一声,他发现了虞禾,抬起了脸,虞禾一愣。
这不是方才王爷房中的贵客吗?
“大人……”
赫连徽将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脸色不好:“来扶我。”
虞禾醒过神,连忙走近,扶着他站了起来,男人顺势将手臂放在她的肩上,压低声音:“别惊动任何人,随意去个地方。“
随意去什么地方,她身上一重,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秀气的眉蹙了一下,是他?
那天似乎也是从高墙落了下来。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虞禾在脑子里打转,最终决定将他带向旧藏书阁,那里已经搬空了许久,被湖水围绕着,只有一条水路,没有轮值的婢女守着。
费劲的将男人带到这,虞禾的肩都被压麻了,她松了口气,低下头:“婢女先告退了,大人请自便。”
一眼都没多看,提着裙就要转身。
赫连徽视线在简陋的小船上掠过,出声:“等等。”
虞禾转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他是真不知道这小婢女是呆笨,还是没有眼力见,看不见他的伤势吗,寻常婢女看见他,都是绞尽脑汁的献媚。
她倒好,赫连徽垂眸,难道是今日穿的太低调了?
“去找些药来。”他捂住腹部的手指间全是鲜红的血。
虞禾不懂了,为何不去找九王爷,她不敢质问,闷闷的答了声是,去为这位大人拿药。
上次王爷赏了她许多药,也不管用不用的上,虞禾一股脑全带上了,还有帕子与绷带。
湖边船中。
赫连徽靠在里面,呼吸有些喘,他咳嗽几下,伤口又涌出血,等虞禾进来,他脸色已经苍白极了。
“您看,这些药行吗?”虞禾有些担忧的皱眉,赫连徽看着其中金色的药开口:“他连这军中的凝血散都给赐你了?”
嗯?
“没事,帮……我上药吧。”赫连徽解开面前的衣,虞禾连忙转过身,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您……大人贵体……婢女实在不配……。”
赫连徽有些奇怪:“没嬷嬷教过你吗?”
教什么,虞禾又不懂了,她只是一个被卖进府中做三等婢女的粗使丫鬟,但她听出男人隐约的不耐,只好转过身,视线定在药膏上,伸出手为他解里衣。
赫连徽看着面前的头颅,垂着,甚至越来越低,耳根肉眼可见的红透,他那点子怒气又烟消云散,飘出点笑意来,
“我又不吃人,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