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办公室时,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在门口等着,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惶恐。
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宿舍楼下有个中年的妇女,拿着一个包在等待。
她很胖,就像是一滩肥肉被神秘力量支撑不倒。
借着昏黄的电灯泡,我发现大妈脸上画着挺浓的妆。
说是清洁阿姨,可又不像,反正挺怪的。
然后我看见雯姐对着大妈点点头。
到宿舍门口雯姐就走了,我刚要上楼,发现楼的拐角处,帅逼男朝我招手。
我左右看看没人,赶紧走过去。
“签了吗?”帅逼男有些紧张似的。
我点点头。
他左顾右盼,而后压低声音:“今晚一点,下楼,我在门口等你。”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犹豫着:“什么事啊?”
他厌烦地低呼了句“哎呀,带你走啊”,然后好像看见了啥似的,转身就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办公室方向,好像传来了闷闷的声音,如同用木头打桩。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浮现:
那个在我之后进入办公室的年轻人被打了?
他没签合同 的缘故?
我觉得背后哗地一下就都是冷汗,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回到宿舍,我那些可爱的河北老乡在打升级。
报纸铺在地面当桌子,上面还有几块零钱。
见我回来,他们稍微停了牌局。
不过双方都没打招呼。
我脑海里,一直是帅逼男的话:我带你跑啊。
晚上十点熄灯,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加上心事重重,让我更难受。
迷迷糊糊的,我居然睡着了。
我梦到我妈被要债的逼着,要下跪道歉,我想去阻止,但被大手扼住了喉咙。
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用刚发下来的二手的天娱平板手机看看时间,才十二点。
我睡不着了。
左思右想,还是得走。
留在这,说不定哪天就被弄死了。
我和衣而卧,熬到十二五十分,轻手轻脚地下床。
屋里都是脚汗味儿,呼噜声挺大。
我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哪个人醒来看见我。
但没有。
直到我下楼,都没看见一个人。
我穿着那身蓝色羽绒服,紧张的躲在楼拐角。